方才沈意浓叫廖玉珍是“廖女士”,而非是亲昵的母亲称呼,足以揣摩出二人的关系并不好。
而且刚刚他也有隐约偷听到的成分,两人好似在衣帽间起了争执。
廖玉珍手无缚鸡之力,看着面前高大威武的保镖,一时之间居然有点后怕。
之前听黎景深说,就是他把他打进了医院。
她作为一个女人,可不想在沈意浓马上订婚之前身上挂彩。
“你是屿儿手底下的兵吧?”
她唇角勾起浓浓的不屑,甚至还有几分蔑视在里头酝酿,“我是他的继母,他也是我儿子。”
“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难道就不怕他回来唯你是问?”
杜景瑞完全不受廖玉珍的言语威胁,幽深的瞳眸当中裹着冰针。
此刻正毫不犹豫的向她迸射,“我只服从于沈小姐和迟军官。”
“就算我犯了错,也是由沈小姐和迟军官来对我制裁,你无权斥责。”
廖玉珍的眼角立马抽搐两下,表情极其不自然地抿了抿红唇。
扫了眼神色不变的沈意浓,又折回来看了眼凶神恶煞地杜景瑞,心虚地咽咽口水。
这口恶气,她暂且先忍下了。
要不是为了海外市场的生意,她早跟沈意浓翻脸了。
等她跟黎景深订婚,然后顺理成章地发生关系,再风风光光地嫁到黎家。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她还怎么敢在她面前甩脸色,怎么气焰嚣张!
廖玉珍冲着杜景瑞翻了个白眼,鼻腔内冷哼出一声,绕过他大步离开。
她的背影消失在玄关后,沈意浓佯装镇定的面庞这才柔和几分。
“沈小姐,我就在公寓楼下,再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随时打电话。”
“好,谢谢你。”
杜景瑞离开后,纷闹的空间立马沉寂。
衣帽间里还挂着那几件奢华艳丽的礼服,还有那套精贵的白色拖尾婚纱。
上面附着的亮钻在灯光照映下,散发着七彩琉璃的光泽。
但再夺目耀眼,再光鲜亮丽,都跟沈意浓没关系。
回到餐厅,热气腾腾地一桌饭菜早已变得冰凉。
玉米排骨汤上也结了一层薄薄的油脂,凝固在表面,瞧着没什么食欲。
她把廖玉珍用过的筷子扔进垃圾桶,其余菜系也封塑了保鲜膜放进冰箱。
然后去厨房下了包泡面,没滋没味地填饱了肚子。
当夜,南城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毛毛雨。
街道地面被氤氲着湿漉漉的潮凉,车来车往的轮胎下激带起碎沫子,分溅在各个地方。
天空中浮起朦胧的雾霾,将路灯模糊,车流湮没。
打开的电视机里播报着新的天气预报。
声称从今天开始到下周,空气潮湿寒凉,将迎来一大波冷空气,持续有近一周的雨水量聚集。
沈意浓看着玻璃上被笼罩起的水汽,起身抹擦掉一部分。
清冷的眼眸看着窗外似跌入仙境的城市。半截深处云端,半截踏入人海。
她拿出手机点开迟屿的头像,拇指指腹来回摩挲。
“迟屿,南城要下雨了,你那边会冷吗?”
沈意浓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跟他聊几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