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东升的温柔的折线,透过湛蓝色的窗帘缝隙,映射在她细腻无暇的面容上。
仿佛连细腻的小绒毛都能够清晰地看见。
薄到能看清血丝的眼皮颤了颤,掀抬起朦胧,好几十秒瞳孔才聚焦。
粗糙白洁的床褥布料,空气中稀薄的消毒水气味。
还有这陌生的医疗床和静谧的单间病房,让沈意浓惺忪地眼瞳里,立马升腾起了警惕。
她这是在哪儿?
她双手撑着床起身,肩窝处传来的阵阵酸痛,疼的她直蹙眉。
浑身的骨头也像是老化了一般,咔吧咔吧地响了好几截。
黎青身穿白大褂,带着几个护士正好来查房。
“醒了就好,免得某人担心,拿我开涮。”
他走到沈意浓跟前,完全忽视她的提防和小心翼翼,口吻熟稔地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这是在哪?”
“这里是军属养老院,你昨天是被阿屿从酒店里带出来的,我是负责你这床的军医,我姓黎名青,随便你怎么叫我都好。”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意浓看着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的男人,莫名有种被洞悉干净的空慌感。
阿屿......
他说的这个人,是迟屿吗?
能叫这么亲密的称呼,看来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沈意浓依稀记着昨天差点被黎景深用强,是迟屿突然闯进来把她带走的。
当时她浑身烧烫地厉害,像是被丢进了沸水滚滚地大口锅里。
险些要把她烧化。
“没有不舒服,谢谢黎医生。”
黎青看着沈意浓面眸冷清,语气萧然。
面对陌生人时,眸底里的疏远和隔阂把控的相当缜密。
除了刚刚跟他对视过一眼,现在连眼皮都没抬过。
挺有个性的女人。
难怪阿屿会牵挂这么多年。
“没有就好,鉴于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还需要再住院观察几天,如果有任何问题,大可按床边的护士铃。”
“阿屿出去给你买早餐,很快回来。”
黎青笑的人畜无害,客客气气地跟沈意浓说明情况,匆匆来徐徐去。
她看着他的白大褂一角消失于眼眶,谨慎地下床走到窗户跟前。
大约半座小山的距离,便能看到沈怀洲所住着的区域。
黎青刚刚说这里是军属养老院?
哪有养老院配备这么年轻的医护人员,而且医疗设备还这么齐全。
在沈意浓听来,不过就是对外的说辞。
这里更像是个被秘密笼罩起来的军属医院,表面看起来建造得与养老院别无差异。
但里面的机构却别有洞天。
不过她也能理解,毕竟部队执行任务都属于国家机密,非普通人能知晓。
既然黎青说他是养老院,那她便当养老院对待就是了。
毕竟,沈怀洲跟她所住着的地方,属于同一片区域。
沈意浓可不想因为触犯什么特殊条例,而至父亲和迟屿于不利之中。
“既然醒了,就去洗漱洗漱,然后出来喝粥。”
突然,病房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