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她险些没冷笑出声。
她拉黑都算是给面子了。
“很抱歉,我没时间去宴会,表叔表婶替我去吧。”
沈意浓拉了拉挎包带,面色森冷无波澜地饶过他们就要走。
但这两人就像牛皮糖,不论她走哪个方向,都把她堵的死死的。
势有种不把她带去宴会,不罢休的做派。
沈意浓的眼底笼上一层阴云,琥珀色的眸子犹如坠跌深潭,整张脸都挂着冷郁。
口吻更如锋利的刀刃,一字一字地戳进面前两人肺腑。
“表叔表婶这是做什么?道德绑架还是‘强制买卖’?”
“自从沈家破产,你们十多年没有联系过我,现在廖玉珍重新嫁入豪门,邀请你们再续亲情,扭头就成了好亲戚,好姐妹。”
“那我爸呢,谁问过一句,谁亲自来关心看过一眼?”
表叔表婶两人瞬间下不来台,面露尴尬地舔了舔干涩的唇。
双手局促地在半空中比划了两下,最终只能垂搭在小腹前,胡乱地绞着。
沈意浓见他们没再阻拦,面眸带着酷寒的冷笑,绕过他们离开。
到了医院,沈怀洲刚刚在护工的喂食下吃过晚饭。
今天看着精神不错,甚至于她四目相对时,眼底里还流露除了几分喜悦。
“你来啦?”
沈意浓取下挎包的手一顿,澄圆的眼睛盯着沈怀洲,迟迟没有眨眼。
“......爸爸,你?”
以前沈氏还没破产,沈家也没散,沈意浓每次放学回来,都能看到沈怀洲
笑盈盈地走到玄关口,温柔又宠溺地说“我们家意浓回来啦”。
意识回笼,她竟有些错觉。
以为他没有疯,精神也没失常,只是做了个很久很久的一个噩梦。
待梦醒了,他还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怀着父爱看沈意浓的男人。
“姐姐回来啦?陪我玩,陪我玩~”
啪叽。
沈意浓的环境破碎,数片粒屑从天花板开始剥离。
将美好的粉紫色溶解,无穷无尽的黑色入侵,湮灭了璀璨的华光,也吞噬了温柔的过往。
绝望惯会骗人。
它迷惑了她的双眸,并制造了细腻的假象。
眼瞧着触手可及,却在抵达面前之时,又化作泡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怀洲手里拿着一枝花,神态举止跟个孩子一样,不停地看着沈意浓碎碎念着“陪我玩,陪我玩”。
她双唇颤抖,心底里流淌过一缕酸涩,强行忍着眼泪没让掉下来。
“嗯?姐姐怎么了,姐姐别难过。”
沈怀洲看着她表情心酸,立马扔下手中的花。
主动拉起她的手摇摇晃晃,完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沈意浓上前将他搂住,哭的哽咽又小心。
“姐姐不难过,姐姐这是开心。”
“开心就要笑。”沈怀洲挣脱怀抱,立马去拿了纸巾过来给她擦拭眼角。
目光认真又仔细,“不能再哭了,不然眼睛要坏掉了。”
她强忍着嗓音颤抖,笑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将他哄好后,沈意浓从病房出来,去了护士台联系到专家和主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