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
迟屿分了两拨人手,一拨盯着沈意浓。
一拨盯着廖玉珍。
她从迟宅出发,低调的黑色面包车便跟在她后边,以不远不近地距离跟着,防止被发现。
直到她进了华容诊所,车才停在街道所画的车位上。
咔嚓咔嚓。
小弟拍了几张照片发送给迟屿,迅速在聊天框打了串字。
刚发出去就收到了回信。
小弟得了迟屿的命令,回了个ok的手势,立马锁车过马路,进了诊所。
靳医生刚从后院回来,抬眼就看到一个五磅三粗的小伙子进来,脸上表情险些没崩住。
收敛心慌后,和和气气地坐在了号脉桌上。
“您好,请问要看什么病?”
“好奇心爆棚的病。”
“......”他笑脸盈盈的面色瞬间收回,反倒浮起一层烦疑。
这年轻人该不会是来故意捣乱的吧?
而且顺着他的眼神往后瞧,那方向不正是后院么。
靳医生内心戏丰富,辗转几轮斗胆猜测,是不是廖玉珍被跟踪了?
他刚抬眼,面前的小伙子蓦地眸光冷凝,像是来自地狱的无常,专门来收他的。
“你要敢透露出去一个字,我端了你的诊所。”
靳医生连忙吓得起身缩在桌内拐,面庞煞白如纸,口吻颤抖如筛子。
诊所是他的饭碗,要是它没了,全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一边是迟家的夫人,一边又是不知名的混混。
他都不知得罪谁了,要拿他这个平民百姓来开涮。
“小哥,算我求求你,别断了我家的生计,我、我给你跪下了!”
小伙子立马起身,单手扶持住他的胳膊,语气依旧冰冷。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便不会对你的诊所做什么。”
“好好好,你说你说。”靳医生点头如捣蒜,吓得浑身冷汗。
只见小伙子拿出一个蓝牙耳机递给他,只说了东西不要丢。
等廖玉珍走后,他会亲自来拿。
紧接着便出了诊所,坐在对街的面包车里。
靳医生舔了舔干涩的唇,内心轰鸣如擂鼓敲。
为了保全自己的诊所,他只能将计就计了。
不出20分钟,廖玉珍的喊叫声从后院响起。
他的心弦瞬间被绷紧,拔腿就往后院跑,看到沈怀洲晕厥在床上,吓得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离。
他们之间的对话全被坐在车上的小伙听到,并录了音。
包括廖玉珍所说的那句——秘密把沈怀洲送到附近医院。
这段录音,一字不落地发给了迟屿。
廖玉珍意识回笼,呼吸急促不平,浑身发抖,手脚更是冰凉。
她刚刚有多么嚣张跋扈,现在就有多么惶恐瑟怕。
她担心沈怀洲万一没了命,她不就成杀人犯了?
好不容易才跟黎景深达成海外的合作,廖玉珍还没有开始铺路。
还没有开始施行只属于她的发财计划,就要这么锒铛入狱了?
不行。
绝对不行!
廖玉珍猩红着一双眼,神色充满了担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