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昌都城外莲华寺。
在一个僻静的小院内,妙觉正与前来拜见的空显和空闻交谈。
妙觉也是见过罗夏回转莲华寺时就遇上了空显二僧。妙觉将他已告诫罗夏说与二僧听,且深知各派隐脉行事的作风和手段,他本人性喜平和,便劝解道:“小僧观那罗夏年少嘴贱,此次坏了金山寺的清誉,但毕竟是不会武技的凡人,望二位师兄小惩大诫,使其知晓佛门慈悲。”
空显二僧面上应承,心里却不以为然。
此时,有行者来报,说二刻钟前,罗夏已自昌都城西门出,一路西行而去。
闻得此言,空显、空闻二僧不想耽搁,告辞而去。
却说罗夏出西城门已是申时,出城门后跑了十多里路后,就步行前往还有十多里的一个集镇,打算今晚在那里打尖住宿。
又行了几里地,远远望见前方去路有两人飞奔而来,接近了后,罗夏看清是两个和尚,顿感不妙,急忙向道旁的山野中跑去。
那两个僧人也是看见了罗夏,虽不确定,但罗夏的行为太可疑,于是他们发声道:“兀那小贼,还不停住。”二僧喊罢见罗夏丝毫没有停顿的迹象,于是催动气血展开身法,速度暴增,没几个呼吸就迫停了罗夏。
“小贼罗夏,这下你往哪里跑。”二僧虽无罗夏画像,但特意问询过接触过罗夏的人,知道罗夏大致样貌,年龄和身高。
“二位僧爷认错人了,小的叫夏大。”罗夏抵赖不认。
“嘿嘿,今天管你叫罗夏也好,夏大也罢,都别想走了,好好回答洒家问话,免受皮肉之苦。”空闻在一旁说道。
“小贼,此前竟然错过了你,到前面集市问询才知你还未至,害的我师兄弟二人奔波劳累,今天非痛打你一顿不可。”空显也恨恨的说。
此时天空下起了雨,空闻皱着眉头看了看天色,同空显说:“师兄,天色将晚,这雨落得又大,来时前面不远看到一座废屋,不如到那边去慢慢拷问这小子。”
“也好。”空显应承,一边伸手去抓罗夏胳膊,不防罗夏力气奇大,竟隔开了空显的手臂。
“小贼气力好大,没有熬炼过体魄竟然有恁般大力!”空显惊讶归惊讶,但毕竟是煅骨武者,手臂一环一伸,一掌排在罗夏背上,这次没有留手,将罗夏拍倒在地一个狗啃食,趴在地上老半天爬不起来。
还好罗夏身子骨受本源导引,板肋已经生成,这一掌之力尽被板肋承受,才没伤到脏腑。但饶是如此,罗夏此刻也是半边身子疼痛,起不了身。
“二位僧爷,莫动手,莫动手,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僧爷有话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面对性命危机,毫无抵抗之力,罗夏连连讨饶。
罗夏这时才真正的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他正活在当下,活在这个世界,而之前他都是以游戏的心态来应对这个世界,毫不敬畏这个世界,潜意识内把这个世界当做了一场游戏,有很强的抽离感。
但生死关头,他害怕了,他怕死,他感觉到了真实。是的,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不是游戏,不是梦幻。他不想死。
此时才认识到穿越过来后高高在上,看不起这个世界的人们,从内心里认为他们是落后的土著的心态是多么的愚蠢。正是由于这种心态,自己才会拼命作死,才会妄想弄死那虬龙,才会作死进潜蛟洞探险,才会有勇气去反抗圆明,才会不自量力的去揭露金山寺僧众腐粮换赈粮的恶行。可笑,太可笑了,原来小丑竟是自己。
这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罗夏只想保住性命,此时只要能保住性命,罗夏相信跪地求饶自己毫不思考的会去做。此时罗夏已失去了理性,他只想求活。
然而,情况却向更坏的方向发展。
只见空显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跨步上前在他身上关节处连拍带点,然后一只手抓住他将他提起,随着空闻一起几个纵跳出了山野,来到了官道上奔行起来。
这时罗夏觉得四肢关节丝毫使不上力,那空显用特殊的技法剥夺了自己的行动能力。
在奔行中,空显面色凝重的同空闻说:“师弟,这小贼不仅力气奇大,且体魄极佳,我那一掌使了三成力,虽然平平拍出没有使透劲,但竟然没让他受内伤吐血,按说凡人受我三成力不死也残了。”
“这么说这小贼竟然是个修炼武道的奇才!”空闻听了空显的话,讶异的说道。
空显没有回答,不过几息,就来到一座废弃的庄园,进到庄园内,有一间大厅尚且完好,可以避雨。
将罗夏仍在一边,两人拾掇了些柴火,拆了些破损房屋的木材,在大厅内燃起了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