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如枝如珠二人往外送李温,待将人彻底送走了,她才敞开一条缝人都进来。
如珠有惊无险的拍着胸脯:“吓死奴婢了,世子今夜是怎么了?”
楚稚也沉了口气,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
“李温,大抵是猜出我进了密室。”
如枝一惊:“怎能呢?”
楚稚摇摇头:“不是我露馅了,便是李温心虚多疑。”
她随意的挥挥手,道:“罢了,这事先如此含糊过去。”
楚稚转眼看向跪在眼前的李狗儿,道:“你来说。”
李狗儿低声道:“寻到了。”
楚稚心头紧了起来,忙道:“在哪里?”
李狗儿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几人,没急着回话,而是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了五个砚台,动作轻柔的摆在了楚稚眼前。
李狗儿低头道:“我都偷出来了。”
楚稚:“……”
偷……偷出来了啊?
楚稚哑然片刻,看着李狗儿满是期待的眼神,禁不住疑惑的夸道:“好……做的……做的好?”
“不敢当。”李狗儿低头:“都是应当的。”
楚稚扶额,也罢也罢,怨不得如枝说这是最机灵的暗卫……
其实,便是李狗儿不说,楚稚也让他去铺子上暂且“借”出来的。
楚稚要用这种借刀杀人的手段逼着外室出面。
楚稚道:“你先说。”
李狗儿道:“这些砚台,都不是李温去变卖的,是不同的女子前去变卖出来。”
“不同的女子?”
李狗儿点头:“这五块砚台,是五个不同的女子去了最大的当铺典当出来的,我打听了下,有两个是年过半甲的老妪说是自家传下来的,有一个穿着得体但一瞧就是庄户人的妇人,有两个,是同夫人差不多年纪的女娘。”
“分别叫,姜灵儿,李黎黎。”
楚稚皱眉:“李黎黎?”
刘狗儿点头:“李黎黎,夫人应该甚是清楚。”
楚稚颔首,清楚,怎么不清楚,她可太清楚了。
李黎黎,可是李温的远房表妹,她跟着自家长辈住在远离京城的温州一带,原也是个家境贫寒的。
虽远在温州,但楚稚也实在记住了她那贪婪的嘴脸。
她刚嫁进李家的第二年,李黎黎就只身一人上门打秋风来了,都是许久未见的亲戚,李温再忙也好好生招待。
连李温都以为她不过住上三五日的便回去了,谁道李黎黎一住就是三月,口中喊着表哥发了财了,不能忘了她啊。
连吃带拿的要了她将近五百两银子外加十几匹名贵布料将自己打扮的貌美如花,每每见了她,还要说上句,嫁给我表哥是你的福气。
楚稚很是不喜欢这个表妹,并不愿意同她多说话,只当没听见便是了。
后来李黎黎是怎么走的?
是李黎黎撺掇着两个孩子来忤逆她的话,惹的丞哥还真照做了,她这才气恼了,直接叫了马车来将李黎黎塞上了马车送回了温州。
怎么,李黎黎现在又来了京城,且还和李温一起诓骗她了?
正想着,刘狗儿又道:“不过,那个李黎黎在当完东西的当晚就掉进河里淹死了。”
“当时,衙门还挂过告示寻人认领尸身,只是一直没人去,衙门便将告示撤了下来,估计她现在也进了野狗的肚子。”
刘狗儿又道:“是上月的事了。”
“还有那两个老妪,也是回去后就病死了,那妇人则是在田里做活时掉进了井里淹死了……”
楚稚眉头一跳,忙道:“姜灵儿呢?”
刘狗儿一顿,语气沉重了些:“活着。”
“且她当的这个砚台,是三个月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