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我白灵雪吧。”
王重看着眼前的白蛇,苦寂已久的心还是没忍住当年的热血。
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子,本也是他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子。
“王重,不能再修炼这种邪道功法了,以你的体魄根本承受不住这么多妖血,我们现在有的还不够吗?”
“不够,阿通在灵阳宗天天被排挤,飞虎庇护的逃奴前天又被捕奴队袭击,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可是…当初,你答应我,只要等银凛出生,我们就想办法回到祖地。”
女子苦声哀求,可王重却依旧强硬转身。她空有筑基修为,可精血亏空已不能显露妖身,孕育后代更是加重了身体负担。
而且很多事情,不是说一句放下就能放下,邻居之间为了两寸墙根都会打生打死。
难道那些所谓的歧视,所谓小小欺凌,真的靠着“忍”这一字就能过去吗?
不可能的,王重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任何小事反而都是十足的恶,只是因为它范围小,没有造成太多的影响罢了。
这些小恶在多年之后甚至会被当做趣事提及,变成那些施恶者的谈资,而被施暴者,只能作为陪笑的材料。
阿通身上细小的伤口,让他装作轻松的笑脸显得苍白无力。
飞虎不善言辞,可他的修为已经被拖累,御风翱翔的猛虎也开始裹足不前。
这一切,只有我能改变。
王重心中暗下决心。
他要让他自己,让他的兄弟,能够堂堂正正地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
……
“蝎尾狮,悍匪猴,血吻狼。”
这三者毫无联系,为何又会有着层层的克制?
感受着身体内的三股妖血,其余妖血在三者的争斗之中,根本不敢反抗。
而这三者则在互相吞噬中,不断消耗融合,变作一种妖异黑血。
“修为,是修为!我要融入更高修为妖物的精血。”
以强御弱,弱肉强食,自古真理!
……
“为什么?”王重不解的望着眼前女子。
他体内布满寒霜,每动一下都感受到刺骨的疼痛,只有那心头黑血处,有着一丝温暖。
女子跪地痛哭,不断说着什么。
她身上流出了大量鲜血,一个婴儿正在响亮啼哭,从她眉心之中飘出一块虚幻晶石,慢慢融入婴儿体内。
父母总是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是天才,在孩子第一声啼哭,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说话时,他们的希望越来越多。
直到把他们未尽的愿望,全部依托到孩子身上。
“银凛,希望你能让你爹回头,希望你身体内他的血脉,能让他意识到,有比力量更重要的事情。”
白灵雪看着倒地的王重,眼中只有眷恋。
以她筑基期的眼光,又怎么会看不懂以上御下这种简单道理。
她的丈夫已入魔了,盲目追求力量的结果,就是那些强悍的异种鲜血,已经将他的身体内里损伤。
统御下属的筑基期妖兽精血,又哪里是那么好找呢?
他的烦恼,他的困窘,自己都看在眼里。
自己故意以冰封血脉作为要挟,逼着他出手取走自己的精血,用本就不长的生命,来帮他。
以她的自血脉为引,帮助王重控住那些杂糅的黑色妖血,也靠着冰霜之威,把他的修为狠狠锁死在引气六层,让他再无法靠血法突破修为。
“我愿意帮他,哪怕牺牲我的性命,可我又害怕他最终落入万劫深渊。”
我做不到的事情,就靠你了,银凛。
她没来由的回想起那一天,自己重伤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