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爸爸出去,又会带几个新妈妈回来啊。家里好久,都没来新妈妈了……”于是,他成了赵冠侯出发前,唯一一个挨揍的孩子。
河南,信阳城外,白朗现在,颇有些后悔,当初应该带上那些大炮的。部队为了追求机动力,抛弃了火炮,可是现在想要攻开拥有坚固城墙的府城,离开大炮还真的不大方便。
其已经攻取了数个县城,可是缴获并不能令人满意,要想支撑到陕西,还需要破开一座象样的大城才行。
枪声已经停了,抚汉军没有根据地,弹药军饷都得不到供应,必须省着用,不能像官兵一样乱放枪。负责进攻的丘占标摇着头做进房间里,破口骂着
“这帮龟孙,打仗不行,守城守的倒拼命。弟兄们冲了几次,死活上不去。城上泼了命了,城里的人都被弄上城头了。都是那帮的镇嵩军坏事!以往咱们自己单干的时候,到了哪,老百姓都敲锣打鼓的迎接,还有人帮咱开城门。现在是啥?拿咱当了普通趟将对待,老百姓帮着官军跟咱们拼命呢,都是他们不守军纪,搞成现在这样。”
“行了,现在不是攻击友军的时候。这几天攻城,镇嵩军的表现很勇敢,损失不比我们小。咱们现在,是该同舟共济的时候,不能闹内讧!”
“大都督说的是,现在我们的情形不容乐观啊。”沈鸿宾从外头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山东方面的敌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出动的是第五师,袁贼的基本部队,带兵的是赵冠侯,葛明军兴时,就是他带兵攻克江宁,洗劫松江,给我们造成了巨大损失。此人算是北洋的猛将,泰西列强,又明确表示对于其部支持,随军的列强观察员就有几十名,可以想象,其在沿途,必然能得到列强的物资接济,包括情报方面,他掌握的情报也会超过之前与我们作战的部队。”
“这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坚持枪毙那些传教士,也许列强就不会那么有倾向性。自从飞虎团事件之后,大家都在刻意避免和洋人发生冲突,是我太不冷静了。”
沈鸿宾反过来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自责,那些所谓的传教士摧残民女,随身还携带电台,测绘河南军事地图,从事间谍活动。本来就该受到外交制度的保护,杀了他们,算是明正典刑。杀他们,我第一个支持!”
丘占标是白朗手下一等猛将,毫不在意“北洋的部队我们也打过几次了,比起金兵虽然厉害,可是我们不怕他。大不了,就打一仗。咱们现在有两万弟兄,他一个师又一个旅,也未必有我们人多。干脆,打一场大仗,吃掉他,缴他的械。洋人也没啥了不起,咱们把这些观察员抓住,也一刀一个都砍了,让洋鬼子知道一下咱的厉害!”
沈鸿宾摇头道:“这不是办法。他随军有炮队,硬拼,肯定是我们吃亏。我建议,现在必须向陕西方向前进,与郭剑的部队会合了。”
白朗皱着眉头“郭剑攻长安不克,现在据说陕甘组建了近两万人的步骑联军,准备与郭部决战,我们进入陕西,会不会遭遇敌人主力?”
“大都督放心,那两万联军,并不值得恐惧。”沈鸿宾把头凑到白朗耳边说了几句,白朗的神情瞬间舒展开来“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天助我也。肯定能打阎文相一个措手不及,让他吃个大败仗。咱们进了关中,再取四川,西南几省,就可以联省自治,与袁贼分庭抗礼,请孙先生回国,主持大局。”
丘占标不知两人说的是什么,他问道:“你们说啥呢,咋这高兴呢?咱部队的军饷,可不太多了。从这要到陕西,得买出足够的粮食来,弟兄们还得付安家费,咱手里的钱够么?”
沈鸿宾点头道:“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愿意给我们帮助的人,两百万扶桑金元,足够我们支付安家费和路费。再说,我们沿途还可以征集物资,足以支撑陕西作战。”
“两百万老头票?好阔啊!这是谁,事情靠的住?”
“一个扶桑朋友,对于葛明向来同情,愿意不遗余力的支持我们。我们只要和他签定个合同,约定将来的归还方式,他就会放出这笔贷款。”
白朗哈哈大笑道:“我怕是要让他失望了。等到讨伐袁贼之后,我就准备挂冠归隐,躬耕田园,我签的和约,怕是什么也做不了数。”
沈鸿宾也笑道:“那就只好怪扶桑朋友倒霉了,遇到我们两个都不愿意做官的怪人。他们扶桑人这些年在中国身上占了很多便宜,也该吃一些亏了。下午我们去签合同,提款。然后,再晃他个花枪。”
他指着地图道:“袁贼不是要开选举么?我们就做一个假动作,宣布进京讨伐民贼,挥师攻打许昌,一路北上,做出兵进直隶的姿态。再多发一些传单,加强舆论。接着,我们就再去攻一次荆紫关。”
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声响起,狼群开始了移动,河南本土部队,兵微力弱,无力阻击,只能任由抚汉军呼啸而去。如许昌等大邑,亦只能闭城死守,至于地方上的保安团,更是一触即溃。
白狼军连战连捷,纵横河南,一日数百里,无人可当其锋。于交战之中,更有人发现了白狼所部大批传单,内中有“神奸主政,民气不扬,虽托名共合,实励行。本都督辍耕而太息者久之!用是纠合豪杰、吊民伐罪,讨伐民贼”等字样。随后,卫辉一带,也发现白狼军前哨游骑,又于城内发现大量揭贴传单。
结合其部队的行动轨迹,陆军部内,素有小诸葛之称的徐又铮得出一个令京城陷入不安的结论,白狼军这次的目的,是攻打京城,破坏大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