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着对方的手已经开始向着身体上方移去,她惊恐的按住了赵冠侯的胳膊,赵冠侯却将头凑过来,要亲她的脸。苏寒芝又羞又怕,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在此时,胡同里响起一个破锣似的声音
“大闺女!大闺女!人在哪院里了?这么晚还不回家啊,爹回来了,赶紧回家,给我烧水喝啊。”
苏寒芝先是朝外面喊了一声,随后匆忙的坐起身来,说了一句“爹回来了,我得回去。”边说边飞快的整理着衣服,又用手拢着头发,快走到门口时,却又回头说了一句“明天早晨我过来给你刷碗收拾房子,你晚上别太麻烦人家丁师兄,不合适。明天等我来,跟我说就好。”
她边说边走,却不防被门槛绊了一跤,人向前扑倒。
狼狈的站起来,顾不得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伤,还是先紧着朝赵冠侯说了一句“我没事,你好好的,别动。”随后又一溜小跑的奔到了外头。
赵冠侯将手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依稀还能闻到女子身上的体香,可惜啊,差一点就可以攻陷二垒了,苏瞎子若是晚回来一点,那该多好。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时代的女人,能允许被自己这么亲近,本身就已经说明将心给了自己,不管是苏振邦那个洋医生,或是其他什么人,多半不会是什么威胁。
他没想过要改天换地,更没想过要济世救民,他只是一个杀手,杀手是一门人类古老的职业,只要有钱赚就好了。到了这个世界,杀手做不成,就找其他的工作养活自己,总归是要像自己承诺的一样,让寒芝过上最好的生活,才算对得起她的情意。
大金国眼下的处境如何,国际形式怎样之类的事,他并不关心,本身就不怎么了解历史,更何况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时代,对于整个时代他都没有归属感,就更不要说国家。能让关心的,就只有认识、亲近的一些人。
按照金国眼下的国力看,如果发生战争,多半是打不赢,可是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即使打不赢,自己也可以带着寒芝姐跑路,金国的领土还是很大的,总是有可以逃避的地方。
再不然,就找个深山老林里藏起来,躲到战争结束就可以了。只要自己可以恢复,再想办法搞一支像样的枪,保护寒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曹仲昆做帮带,搞一支不错的手枪应该可以吧。
一想到手枪,他就想起了李秀山腰里的那一只,随后就想起了他今天看苏、姜两女时的眼神。那种眼神前世他见过很多,明白这里代表着什么,可是自己是曹仲昆的结拜手足,有这个关系,应该不会乱来。
更何况,他毕竟是军人,头上还有军法,如果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袁慰亭这个新建陆军也就没有什么练的价值。可是为了安全期间,等伤好之后,还是找个机会干掉他好了。
胡思乱想之中,丁剑鸣已经回来,还带了两角西瓜,为赵冠侯消暑。先是问了问赵冠侯有什么需要,后又为他点了灯照明。说着自己已经联络了几个师弟,这段日子会轮班来照应他,直到他可以自己走路为止。
丁剑鸣随身带了凉席,铺在地上打地铺,先是和赵冠侯聊了一阵,随着天地间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虫鸣声响起,两人也都先后陷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丁剑鸣在赵家的小院里练了趟拳舒展着筋骨,见赵冠侯则是两手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看上去似乎是拳,却又不像,问了一句,赵冠侯只笑着说“结印。”他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当他是某个会道门的门人,也不多问。
院门被人轻轻敲响,丁剑鸣开了门,却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脸上贴着数帖膏药,一个硕大大酒糟鼻子,异常显眼。基本上见他的人都会下意识的留意他的鼻子,而忽略掉他其他器官。乃至于分手后除了回忆起他有一个大鼻子外,记不住他长什么样子。
这人一手拿着篮子,里面放满了油条,另一手端着一个大瓷缸,里面则盛满了豆浆,满脸笑意的站在门口。
这人他和赵冠侯都认识,大酒缸新任锅伙头马大鼻子,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