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抢救吸。毒过量的蜜娅时,在她胸口画记号注射的情节来自于伟大的‘百年孤独(cien。anos。de。soledad)’里奥雷利亚诺上校自杀之前,吩咐医生在他胸口找一个让他死得痛快和准确的记号。
昆汀自己在接受采访时说到,‘我的作品都是东抄西抄,吵来吵去然后把他们混杂在一起。我就是到处抄袭,伟大的艺术家总要抄袭。’
‘低俗小说’对暴力的处理是影片能够熠熠生辉的重要原因之一。朱尔斯杀人之前和对方争论哪家汉堡最好吃,还要念一段圣经;文森特和朱尔斯一边擦车一边争论谁该清洗车后座的脑浆;出租车女司机要求布奇讲述杀人时的感觉……
将暴力美化或风格化,这不是昆汀原创。1960年,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在‘惊魂记(psycho)’中创造了电影史上最仪式化的杀人方式,凶手随着剪辑节奏的变化,逐渐逼近正在淋浴的女主角;1967年,阿瑟-佩恩(arthur。penn)的‘雌雄大盗’,俊男美女在抢劫银行亡命天涯中肯定彼此的爱情;1976年,马丁-斯科西斯的‘出租车司机’,1990年的‘我心狂野(wild。at。heart)’,1991年的‘末路狂花’,1992年‘沉默的羔羊’,主角自我醒悟、了解生命意义的方式都是暴力。
昆汀与前者的不同不是他的大胆直接,而是他生活在九十年代:一个因音乐录影带和运动鞋广告而比任何时期都要讲究风格、时尚的年代,一个因街头暴力和波黑战争而使人命比任何时期都要廉价的年代。昆汀将社会的流行和犯罪现实巧妙结合,使他的暴力绽放出比视觉色彩还要更加斑斓的光芒。
昆汀并没有将‘低俗小说’与后现代直接联系起来,他似乎是在告诉所有人,进入九十年代之后,社会的发展是迅速的、多变的、没有价值的,任何人都没有免疫力,无论生与死都没有道理和公正可言,电影要讲的无非是琐事和笑话,是一本低俗小说。”
“电影评论”的点评角度十分有特点,主要是从昆汀的个人风格为出发点进行讨论,并且对昆汀的后现代风格化给予了最直接的肯定,这也让他们的影评在一众评论之中显得独树一帜。
虽然“低俗小说”仅仅只是昆汀的第二部作品而已,却一举为他奠定了“大师”的名头,这也是许多人都没有料想到的情况,但事实也是如此,几乎所有影评人都将视线集中在了昆汀身上,对“低俗小说”的强烈风格进行各个角度的剖析。
如果按照之前“纽约时报”的预测,这样的情况显然是预料之中的:昆汀的个人风格盖过整部电影的风采,演员彻底被淹没在导演的光芒之下。但事实上,伴随着“低俗小说”的如潮好评,塞缪尔-杰克逊、雨果-兰开斯特、乌玛-瑟曼这三位主要演员的表演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赞誉,其中又以雨果为最。
“洛杉矶时报”远赴重洋来到了戛纳,也在第一时间对电影进行了点评。
“从演员角度来说,‘低俗小说’是一部典型的群像电影,但这部作品区别于一般的群像电影的情况,这些群像从不同时出现在一个‘时空’,但却又时刻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每个故事都有各自的主人公,而这个故事里的主角又会是另一个故事里的配角,在为别的故事发展剧情的同时也预先留下自己故事的伏笔。
乌玛-瑟曼的表演可谓是十分不俗,自然而妖艳,慵懒而随性,一抹红唇、一双赤脚、一头黑发,成为了电影里无数男性角色之中的一个亮点;塞缪尔-杰克逊的表演不可谓不出彩,他对台词的掌控十分精彩,可惜的是,缺少了一点细腻和爆发,不管是与他自己以往的表演相比较,还是与这部作品里的其他演员相比较,都略显逊色,但他还是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相对而言,布鲁斯-威利斯则没有任何突破,依旧是孤胆英雄的形象。
真正让人惊艳的赫然是雨果-兰开斯特,这一次雨果又再次摆脱了自我形象的束缚,呈现出一个截然不同的‘雨果’文森特,在整部电影之中,雨果身上那种不温不火、不紧不慢、气质迷茫又迷人、散漫之中带着一点潇洒,与文森特这个角色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当文森特与人争论时,微微伸出食指放在嘴唇前,双眼迷茫的迷人姿态成为了整个屏幕上最闪耀的一幅画。
雨果那一双充满千言万语的眼眸,在眉毛轻蹙微扬之间,将角色的复杂和细腻完全演绎出来,让人拍案叫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