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高药师蕴含灵力的传音下,众乡民都畏惧其筑基的灵压,两腿发抖着互相搀扶着来到议事广场,其中以乡长和安然表情最难看,甚至不敢抬头瞻仰仙颜。
安然很害怕,她的娇躯在不停哆嗦,哪怕有下人扶着,走路也在磕绊。
今晨就有人来报信,说凌白倒台,上宗即将清算。
原本她还不信,直到确定乡镇的出口被彻底堵死,天空弥漫着骇人威压,才勉强接受。
很快,强烈的绝望便包围了她。
作为最早响应凌白的人,她害怕自己和家族被连带,腾云驾雾的仙人,远比什么恶蛇来得恐怖。
只希望来者真有上宗的风范,不与她这凡人计较。
安然还在心中祈求着,凌冷却立刻注意到华服长裙的安然,倒觉此女在腌臜凡人里也算出众。
细细问来才知,此女是乡长之女,也是当日唯一响应凌白号召之人。
倒有几分姿色。
凌冷眼睛眯起一抹弧度,示意身旁的高药师,后者立刻会意,抬手间灵力成掌把安然摄来。
“听说当日凌白这贼子污蔑上宗时,你是唯一应和之人?”
凌冷漫不经心的问话,而安然却在高药师的灵压下快要窒息,牙龈的咬出血渍才挤出声音。
“是。”
“很好,冒犯上宗天威,高药师,乡正可以换人了,直接灭族吧。”
声音和煦,安然却俏脸惨白,连忙双膝跪地,匍匐着想要向凌冷求饶,却被其鄙夷的避开,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在厌恶未开化的猴子。
高药师一脚踩在她的脊背上,不偏不倚将她半张脸踩进泥土里。
“上仙!您是上宗天仙,为何如此不讲道理?”
“难道凌白上仙说的是假话?你折辱我没关系,为何要牵连无辜之人?”
安然气急,俏脸被泥泞的黄土染的肮脏狰狞。而凌冷却是轻笑,话中讥讽。
“笑话,猴子也配和我讲道理?”
闻言,安然恍然大悟,心中更是悲戚,眼神空洞的看着高药师凝聚灵力大手,攥住她的族人。
对啊,高高在上的仙人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凡人在他们眼中和畜生有什么区别?是凌白对他们太尊重,太友好,以至于她都快忘记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
这碧水阁,唯一愿意和他们讲道理的仙人,恐怕只有凌白上仙了。
“等等,我还想到个好玩儿的乐子。”
凌冷突然站起身,施施然走到安然身前,见状高药师松下手中的力道,稍稍抬脚,眼神谄媚的看向凌冷。
“小丫头,你被凌白那畜生蛊惑我也不怪你,只要你当大家的面讲清楚他的丑恶行径,我就放你一马如何?”
凌冷眼神注视远方,俊美温和的五官在安然的眼中,却不亚于丑陋的恶蛇。
她跟随凌冷的视线远远望去,只见视线尽头,一道身披道袍发冠的青年正缓步走来。
“呸!”
安然立刻明白对方的意图,啐出一口血沫,眼中满是怨毒。
“和你们比,凌白上仙才是真仙人,你们修的是什么仙?分明是在世魔头!”
“我只错在不能修仙,如果我能修仙,你这种出生,我必杀光!”
安然愤恨,她从凌冷的眼中捕捉到戏谑,知道对方绝不会放过自己,此前一番话,只不过是用来羞辱凌白的玩乐。
“你找死?说不说?”凌冷表情阴狠。
“呸!凌白上仙会为云梦乡报仇的!”
安然连续两口血沫喷出,却被灵力护罩阻隔,其腰背也在高药师逐渐加压下咯吱作响,直到传来骨头碾碎的声音。
血控制不住的从喉间涌出,腹部剧烈抽搐却吸不动半分空气。
安然的瞳孔睁大,眼中倒影出的是逐渐收拢的灵力巨爪,以及哀嚎哭喊的族人。
我好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