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道阴冷的女声,何成双目猛地瞪大,身体比反应更快地狠狠颤了颤。
“苏、苏安?!”
话音刚落,穿着囚服披头散发的苏安便如鬼般翻窗而进。
她身上宽大的囚服破破烂烂,布满了鞭痕和血印,一看就是经过严刑拷打。
而此时她枯白的脸上还沾着几滴血渍,布满了阴森憎恨,握着杀猪刀血淋淋地步步逼近。
“没想到吧何成,姑奶奶逃狱了,反正关在那暗无天日的牢里也是死,今晚我就跟你一块死!”
逃狱?!
“疯子,你这个疯女人!”何成瞬间吓得魂不附体,满眼充斥着恐惧,拼命想退后。
可如今浑身重伤的他连翻个身都艰难,只能惊恐地撕扯嗓子,“来人啊!快来人——”
哐!
“叫啊,叫破了喉咙也没人能救你!”苏安挥舞杀猪刀,险险擦着他脖子一刀劈在了床上,脸上露出凄惨的冷笑。
“何成啊何成,枉我之前一心待你,你却花言巧语,哄骗得我险些家破人亡!”
“好不容易我干出一番生意来,你纠缠不休,竟然还用麻药对付我!我不过打你一顿以牙还牙,你却如此绝情送我进大牢!”
“究竟为什么!”
听到苏安的质问,何成惊恐之余霎时也怒上心头,恨恨地瞪着她怒吼:“你个贱人还好意思提!”
“当初只不过要了你十两银子,可你呢!见我功成名就了,就催命似的提那银子,不就是挟恩图报想尽快当上官娘子!你以为你多清高!”
“呵!我不屑搭理你,你就四处坏我名声,阻我前程,害我落得个一无所有!结果你倒好,踩着我做上生意,反倒让你得意,将我拒之门外了!”
提起旧事,何成越说脸色越是扭曲怨恨,好似眼前的苏安不是昔日爱人,而是不共戴天之仇般。
苏安不敢置信地晃了晃身子,无比痛心看着他,“就因为这些,你就要对我下麻药想掳走我?!”
“谁让你不识好歹,这都是你逼我的!”何成声嘶力竭,似乎声音越大底气越足。
“我早就警告过你了!要是你早乖乖识相,将铺子转让给我,我也不至于对你下手!现在落得个两败俱伤,让我只恨没有当初拿了那十两就杀了你!”
看着神情怨毒的何成,苏安再也忍不住,哆嗦着一巴掌用力甩了过去。
“渣男!说你渣男都是抬举你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卑鄙无耻下流贱人!”
苏安气得呼吸颤抖,却不是为自己,而是替原主感到深深的悲哀和不值。
当初苏大波逼债上门,原主才不得已寄信给他催促,没想到在她这个深爱的男人眼里,却是成了挟恩图报想攀附高门!
而这一巴掌也彻底激怒了何成,眼见是逃不掉了,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贱人得意什么,要不是当初有那个瘸子在旁边,我早把你丢进乞丐窝,让你也尝尝千人唾万人骂的滋味!勾三搭四,不要脸的荡妇!”
苏安冷冷看着急赤白脸叫骂的何成,没再理会,只是拍了拍手,“进来吧!”
“什么?”
何成喘着粗气狠狠一愣。
就见吱呀一声,屋门被打开,为首的县令带着一众巡捕鱼跃而入,很快挤满了小屋。
“县令?!你、你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