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嫩了。
“钦差大人,粮价一路飙升,下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彭琪满脸忧郁,一五一十地禀报县衙平抑粮价所采取的手段,自然都是假账。
······
进城后,将县衙暂时作为钦差行辕,一行人便在县衙安顿下来。
“钦差大人,下官在翠云楼设宴,为您及诸位大人接风洗尘······”
娃娃钦差不懂做官之道,伺候好他、捞足钱让他满意而归,一切皆大欢喜。
“百姓饥寒交迫、流离失所,本钦差哪还吃得下宴席。”
谢书贤正色道,“彭知县,你带路,咱们去街上亲自视察,了解真实情况。光听别人说,不见得就能掌握实情······”
“下官遵命!”
彭琪刚要出去,谢书贤又道:“给我们找几套衣服,咱们微服出去。”
穿着官服出去,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假象,微服私访才能探到真实情况。
······
街道上随处可见瘦骨嶙峋的难民,他们四处乞讨,得到的是白眼和谩骂。
谢书贤等人来到一家粮店,一个买米的人抱怨道:“就算是春耕时节,一斗米也是二十几文,如今一百文一斗,还是这种糙米······”
“能买到就不错了,说不定明天就是一百一十文。赶快走,我还要做生意。”
掌柜满脸鄙夷地将发牢骚的顾客打发走,见进来好些人,还道是有大生意,忙屁颠屁颠地迎上去道:“客官可是要买米?”
谢书贤没有搭话,随手抓了把米看了看。
这米明显有猫腻,至少掺了三分之一的陈米和糙米。
谢书贤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穷鬼,买不起还动老子的米······晦气!”
掌柜骂了一句,正待要转身,突然一枚小石子打中他膝盖。
“啊呀!”
他惊呼一声,就见那枚小石子在地上滴溜溜打转。
“谁?谁打老子?”
掌柜骂了几句,这才感到不对劲。
他的膝盖十分疼痛。
回到后屋,挽起裤子,就看到膝盖上一个黑印。
天呐,谁有这么大手劲?
这要是打到脑袋上,还不开一个窟窿。
又走访了好几个粮店,情况都差不多。
谢书贤买了几个馒头,和路边的难民聊起来。
不过和难民交流的只有他、悦兮和汤断尘,其他人都被他打发到了远处。
彭琪心里一紧。
钦差视察,他没有净街,就是想让钦差明白灾民众多。
这样他将官仓中粮食私卖的事,就不容易被钦差怀疑。
这些灾民来到乐都城有好些日子了,他们最关心的就是粮价。
所以他们对官府卖粮的事,或多或少了解一些。
哎!
早知这样,他就该净街,把这些灾民赶到城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