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偷过最穷的人。
看着木箱子里那张白纸上的几个大字,牛永福双手紧紧捏着纸张边缘,青筋暴起,一张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羞辱,这实在是太羞辱人了!
牛永福将那张白纸揉成一团,朝对面那片布满灰尘的墙面上砸去。
而后蹲下身子,坐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开始小心整理箱子里的衣服。
那一件件柔软的小衣服,被他整整齐齐叠起,叠好最后一件衣服。
牛永福宽大的手掌,按在面上那件小小的衣服上,思绪渐渐飘远。
最后他起身出了门,很是坚定的对王斌说:“斌叔,回侯府,天亮就起程,我自己可以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但绝不能委屈花花和我们的孩子。”
瞧着眼前人那坚定的目光,王斌感动得不行,他抬头看向天空中,渐渐变得透明的那轮弯月,在心里默默对那个比明月还温柔的人说着心里话。
夫人,少爷长大了,您放心,我们这些人还记得您的好,燕家军只认他这一个世子。
高悬天空的明月好似听到了他的心声,带着这点小小的心愿,往远处飘去,想替他带给念念不忘的人。
山下,刚从山寨回来的姜丝和范桐才刚靠近破庙,就被门口的情景惊呆了。
破庙的门口,排排坐着一群人,破庙外被雨水打湿的泥地里,或坐或躺着七八个浑身脏污的人。
他们面前的地面上,星点零落着鲜红的液体,正对面站着的,是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女。
少女搂起衣袖裤腿,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上,也沾染了不少污泥。
少女双手叉腰,看着地面上七倒八歪的几个壮汉,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喂,要不这样,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有人能打败我,你们几个就可以离开,我们绝不阻拦。”
听到这可以活命的机会,那几个彪形大汉,没有半点欣喜的模样,反而一个个摇头摇得厉害。
“不打了,不打了,求求你,给我们一个痛快吧!”
一个脸肿成猪头的家伙,跪在张晓喜面前,捂着青紫肿起一个大包的脸,哀求的说道。
“要啥痛快啊,年轻人,得惜命!”张晓喜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朝那跪在地上的彪形大汉走去,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道:“给你机会,要珍惜,来吧,你们谁先上?”
“呜呜呜~求求你了,我们不需要机会了,让我们死吧,我们这些人作恶多端,不值得你一次一次给我们机会。”
那彪形大汉抱住张晓喜白花花的大长腿,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
头一次见人为了求死,求得这般艰辛的。
“喜子,玩啥呢这是?”
姜丝瞧着地上那群烤烤就可以直接做兵马俑的人,大声询问着张晓喜。
张晓喜抬头瞧见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过来,脸上的笑容绽开,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不是一般的可爱。
“老大,嫂子,你们回来了?”
范桐瞅瞅门口坐着看戏那一排,又看看地上哀嚎的几个山匪,眉毛拧起,看着张晓喜问道:“你这干嘛呢?”
地上那几个山匪瞧见范桐夫妇回来,一个个双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救星。
“哎呀老大,这不是这几天都在马背上跑,颠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吗?”张晓喜说着,动了动身子,一脚踢开抱住自己小腿的人,“有现成的健身器材,活动活动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