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传令下去!”
“左前军全部,夹带营口剩下跟咱来的汉军!”
“速速整队!”
“随我追杀逃贼!”
“速去,速去!”
巴哈纳恶狠辞令,将令毕,亦再不含糊,血勇上脑,一夹马腹,就直接冲着营门飞驰而出!
呼巴郎被马鞭甩了血道子,龇牙咧嘴,这会子却亦无暇多顾!见是都统要浑蛮领军出营,就忙追言劝阻。
“啊?!”
“都,都统啊!”
“是不是合该跟石都统打声招呼哇?!”
“咱这么一动,前营大半可就空啦!”
“都统?!”
“都统啊!”
呼巴郎急吼解劝,可眼下,一两个呼吸间,巴哈纳已然是驰飞甚远矣!亦不晓是懒理其说辞,还为果真远奔,听不真切,反正是毫无音回就是了!
见罢,那呼巴郎亦无法,长叹一声,一拍大腿,便也只好急身动作,传讯各部去!
至此,虎臣一部,此番北来,经后夜袭营事,到得这会儿光景,随之突围拉扯,激将之法,原萧靖川所托之诱敌南入平原之策,三差五错,终算是成了形矣!过程确有曲折,虎臣兵马折损过甚,可好在袁平后袭牵动石廷柱所部,令得巴哈纳难自控时,身前无人作阻!
遂种种突发因果变故聚汇一役,此计终有成行,也就是了!待得巴哈纳携军急行,大举奔南去时,夜雨亦骤停,晨雾虽未尽数消去,但也薄散了许多!
东方既白!
巴哈纳麾下满军旗骑勇,一千八百余,汉军仆从部六百多,几乎倾巢尽出!
浩荡荡自得十九日晨时,急扑南奔!
欲要追咬虎臣残部余骑,不死不休!寅时末,追击敌军前部铁骑,咬至德州南关向二里外!因是虎臣所遁踪迹,乃沿来时原路回返,遂这会子功夫,巴哈纳亦追至到昨夜暴雨中虎臣所破那处南关围城小营地上!此处区域,在经得又约半个多时辰骤雨稠雾覆盖后,现刻瞧去,似狼藉更甚矣!
哒,哒哒哒!吁——
赶至营中高坡点上,巴哈纳勒马止步,回首瞭望。
“呼巴郎?”
“呼巴郎携后队赶上来无有?!”巴哈纳拧眉,略有不耐,高声询事。
“禀,禀都统!”
“后阵马上就到!”另有斜后郎官紧作应回。
“娘的!”
“拖拖拉拉.”
兀自牢骚心中憋气,巴哈纳顺势扫去东向天边一眼!不多瞅看,扭身回正姿势。
可这一回眸,却又是偶有瞧得跨下马前蹄间,一苍白脸面,周身已混到烂泥中的死卒,正仰面摆在那儿!
一准是刚下战马前蹄踩踏,才于烂泥中显出了形迹!此人,不是那先前暴雨内崩溃哭嚎,叫得虎臣一枪刺死的夜哨小结巴,更是何人?!而那巴哈纳见此死卒乃治下新降汉军打扮,非是惋其丧命,反倒一脸之鄙夷不屑!
啐!忽来!
巴哈纳马踏其身无算,这般瞧清,竟还颇显恶心晦气!一口浓痰,直啐到小结巴额上!
“操的!”
“猪狗一般的废物!”
“死了还他妈臭块地!”
“没他娘一个顶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