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朱慈烺忽有偏首过来,瞧得萧郎意思,无奈,只余无奈,咧嘴无声苦笑两下,再续言说。
“萧靖川,保定府此役战事,你赢啦!”
“你,你是知道的!”
“原本,对于你等有意放走闯贼李自成,并于其后,阻截建奴、吴三桂追兵!”
“于你,我是心有芥蒂的!”
“闯贼!”
“本宫与那厮不共戴天!”
“每时每日,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可你!”
“能战,却又偏要放跑此贼!”
“本宫,心有不甘呐!”
“当然啦,我也不怕明着告诉你!”
“但凡本宫这身子骨,能稍微多争气些!”
“也断断不肯依你之言行事到如今!”
“呵呵呵”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也!”
“这次病倒,比之从前,似我病症又重了些许!”
“遂这一病啊,好多事好多人,本宫竟也好似想开、看开啦!”
“我这心里,于你战前,亦便隐隐跟自己个儿堵了一把!”
“只要你能赢!你能打胜此仗!”
“那今后,军事军机,我便不再插手干涉,全全交由你自行处置!”
“无论你战法为何?”
“萧靖川,我朱慈烺自今日起,尽信于你!”
“唯有信你!”
“.”
“你我君臣同心!”
“你不负我,我朱慈烺于今刻,对天起誓,此生亦绝不相负于你!”
太子一口气上提,堪堪言出这些话,其动情笃力,面皮似都憋劲,涨红了不少!其此一番言论讲来,竟亦已有了几分临危相托之意味!
要知道,现刻,太子病重至此,身前又似仅余萧靖川一人可独挡一面,携领队伍行动,护佑己身周全归返南京!而萧郎此人,他前后又多有验探,虽说,此子于朱慈烺心中,亦算不得什么心腹亲信,但,此人一路来处事倒也甚有章法,或可信任相托,亦未可知!
当然,这里边,到底是能有得几分真性情于其中,那,便就只有天知道啦!
萧郎闻此,眼中亦紧着飙出热泪,跪伏前爬两步,一副激动叩恩状。
“殿下!”
“太子殿下呀!”
“末将萧靖川,何德何能,得领殿下这般信任呐!”
“殿下!”
“末将萧郎亦可对天盟誓,此生追随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呀!”
“殿下!殿下”萧郎摆得受宠若惊之态,所言,亦甚显真情。
“哈哈.”
“好!好!好哇!好哇!”
“起,起,你快起来!”
“王大伴,快!快些扶萧将军起身!”
朱慈烺费力抬臂,再行作得好副君臣际遇之姿,亦忙吩咐王之心协帮!
“今日!”
“就在我这病榻前!”
“你我君臣交心至此!”
“痛快!好生痛快!”
“哈哈哈”
“咳,咳咳.”
一时言至激动处,朱慈烺气有不支,肺里再度咳得痰来!见事,王之心扯动萧郎堪堪正身,便又忙去端得痰盂。
一系列繁复章程再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