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中于车内,待得门官儿放了帘子,其忙一手按住旁侧柳二爷。
为防此子耐不住性子,遂又投去眼色。
不消片刻,其二人亦紧着从车中跳下。
“去去!都到城墙根儿站好!”
“夏叔,我去搜身,你俩检查车马!”
言语间,这胡茬子不待两同伴回言,便反身顶着萧郎一行五个去了门洞前,挨个蛮横摸查着。
待其行远了,白发门官儿冲他剜上一眼,嘟囔道。
“哼!”
“这给他能哒!”
“老子都叫他给指派了!”
“还没当上班头儿呢,好大个官威嘞!”
“猪鼻子插大葱,他倒惯能装象!”白发老头言语。
“哎呦,夏大爷呦!”
“快别言语啦,再叫他听了去!”
“咱呐,到哪儿不是挨呲儿的命啊!”
“快,还是紧着干活儿吧!”
“要不待会儿又该编排咱俩了!”
年轻那个劝着,顺势过来扯拽老头衣袖,两人不再耽搁,就这眼前马车,例行公事般胡乱查验起来。
与此同时,不远处墙根下。
那胡茬子自背后对着萧靖川一通拍抓,自上而下,无得收获,遂便又猛地一扯,将萧郎翻了个面儿。
“哼!有钱人呐?!”
“瞧你这一身锦衣华服哒!”边翻弄,胡茬子门官儿边嘲弄着口气说来闲话。
“呦!呵呵,瞧军爷说的!”
“买卖人,朝不保夕的,全部家当都搁身上,左不过装装门面罢了!”
箫郎亦学来生意人虚头巴脑假客套,应付着场面。
同时,说话间,其亦趁胡茬子不备,偷眼往马车方位瞄着。
来前儿在车上,临时叫得长庭现拆了车架底下挡板,将随身短铳腰刀藏在其间。
眼下,那一老一少两个门官儿不住得左右打量翻查。
箫郎心下没底,恐那临时而为露了马脚,便更不好收拾了!
毕竟,他亦未曾想到,眼下这仨狗东西竟会如此针对!刚就于其之前,亦是有得旁人进城的,也没瞧这仨货搜看的这般仔细呀?!“我呸!”
“少他妈跟老子打马虎眼!”
“我平生最瞧不上你们这些小白脸子!”
“仗着有几个臭钱,都不知道姓啥了!”
“照我看呐,闯王还是他妈对你们太仁慈了!”
“凡是看着有钱的,富得流油的,也甭问青红皂白,上去一刀砍了了事!”
“省得你们他娘的出来瞎祸害!”胡茬子无来由地又是一通臭骂。
闻之,箫郎总算是瞧出来了!这满面胡茬的中年汉子,一准是跟哪个有钱的白面郎有过节!
这眼下呀,自己妥妥成了替罪羊,撒气筒啦!无法!
唯得自认倒霉是矣!
就这般,箫郎一行五个,叫得那胡茬子门官儿好一番折腾。
约莫有个半刻钟功夫,其才终是因得一无所获而勉强罢手,放箫郎等归入城去!
萧靖川生无可恋,满面愁容,却又不得发作!遂也只好继续装得恭谨陪笑,招呼着余下四个,上车咬牙进城了!
走后,没多大功夫,中年那个胡茬子便觉腹中绞痛。
一连跑了两三趟茅房,窜稀窜得厉害,亦不知是否应了报应在身上。
夏大爷见势,也觉无奈,遂便开言叫其先去城门里侧边上的班房躺会儿!
眼下,进出城口的人车愈发的少,多其一个不多,少则亦无甚打紧!胡茬子身体委实支撑不住,便也不再坚持,听其言而退入里面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