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不是很明显吗?”
她与杜蘅说的全是真的。
但谁又证明得了。
“我胡说八道,杜蘅信以为真,你也傻,被我们二人唬得团团转吗?”
杜若谁也劝不动,自暴自弃了。
可宋琅玉却偏偏不信。
“你撒谎。”
她将他捡回去养病之时。
杜蘅远在京城。
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
就算杜若知道,自己亲生父亲在京为官,她又怎能预料得到七夕花宴。
宋琅玉都不知道的事。
杜若却比他清楚。
她就是在撒谎。
那日杜蘅找上他们,将杜若的话转述了,是想将这事当成笑话说的。
但宋琅玉一下就通了。
事有蹊跷。
原来这里面如此多的猫腻。
“你当初诓我你是大夫,我就知道了。”
当时自己就说过她。
装模作样。
学什么大夫。
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乡下丫头的。
结果,杜若不靠他宋琅玉,也来京城了。
这事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你何时才肯与我说实话?”
他就想知道。
她跟自己什么仇什么怨。
“我说实话,你就信吗?”
杜若看着宋琅玉的脸。
冷峻,阴沉,蠢蠢欲动。
隐隐有黑化的迹象。
她突然就知道这事过不去了。
“你不胡说八道,我就信。”
宋琅玉四两拨千斤。
杜若听完,勾了勾嘴角。
“你信我还是信杜蘅?”
这是一道送命题。
前女友跟现女友,选谁。
但她跟杜蘅,与宋琅玉都没有关系。
杜若就是故意给他挖了个坑。
“信你。”
宋琅玉眼前只有她。
不信她信谁。
信鬼吗。
“可杜蘅说的是从我这儿听去的。”
杜若眨巴眨巴眼睛。
宋琅玉想了一下。
“那我也信她。”
于是,他就掉到陷阱里了。
信杜若就得信杜蘅。
信杜蘅就得信全部。
信全部就是信杜蘅说杜若得了癔症。
信杜若得了癔症,这事就是假的。
这事是她胡说八道的。
那宋琅玉还问什么。
杜若的笑意更浓。
“那我长姐说我得了癔症,你怎的不信,宋二公子究竟信我还是信她?”
宋琅玉不信杜蘅,就是不信她。
他要不信,杜若就不用说了。
“杜若,你……”
宋琅玉气极反笑。
“你当真觉得我是君子是吗?”
他忽而站起身,立在杜若面前。
二人近得只有一指的距离。
宋琅玉的眸里倒映着她的脸。
杜若连呼吸都停住了。
“你别吓唬我。”
她又不是没见过帅哥。
宋琅玉靠这么近没用。
美男计再好。
杜若也不受。
不然,逻辑就再次自洽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宋琅玉不冷不热地开口。
“你独处惯了,不想待在杜府被人束缚,也不想被家里人按着上花轿。”
“你想要开书坊赚钱,你想远离我……”
这些,其实都是猜的。
但他说得煞有介事。
人总有软肋。
要么亲人。
要么朋友。
要么心之所向。
“你不怕杜府受你牵连,没关系。”
宋琅玉讨姑娘欢心有千百种办法。
反之,他要知道什么,也一样。
“我让人登杜府向你爹提亲,纳你为妾。”
杜宋联姻不得。
纳妾总行吧。
“我将你囚在府里,只管吃喝不让出门,天长日久的……就不信你不说。”
就算杜若嘴硬不说。
宋琅玉也不怕。
人攥在自己手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