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营门的几个士卒散慢在依在墙上侃大山。
瞧见两个生面孔,为首的一名士卒才走过来呵道:“站住,干什么的?”
“我乃玄甲军新任统领,到此接任。”
萧陌亮出虎符,看门卒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原来将军是新任统领,小人失礼了,小人这就去通知范大帅。”
“不必了,本帅四处看看,再去见范统领不迟,你可自去。”
看门卒讪笑着退在一边,看着萧陌主仆牵马从他身边走过,伸手摸着后脑勺,不明所以。
以往来接任的大帅都派头十足,人还没来,传信的家奴就先来了。
营中必定洒扫一新,现任统领更会集结所有将士,亲自出门迎接,并进行交接仪式。
满营必定要大吃一顿,为新大帅接风洗尘,并恭送旧大帅。
这位新到的大帅,却与以往那些人都不同,只带了一个还显稚嫩的随从,还要自己亲自牵马,太没派头。
“哎,你们说,这位又是京里哪家出来的公子哥?”
“我猜是张家的。”
“我猜还是范家,大哥换二哥嘛!”
“我猜是韩家,轮也该轮到他们了。”
“咱们设个赌赛,各自下注,谁赢了谁得银子,庄家只抽一成。”
“好主意,我押三钱银子,我赌范家。”
“我押两百个大子,我财韩家。”
看门卒刘甲发现新商机,其它几人立刻附和,声音吸引来附近的士卒,纷纷加入。
萧陌眼看着营门口喧闹起来,眉头大皱,转头走向营内深处。
身旁的军帐中,猜拳行令声,摇骰子,抛牌九的声音不时传出。
有些军帐帘门大开,里面的人东倒西歪,躺在背窝里呼呼大睡。
转遍了大营,他总算在校场中看到一营士卒在操练。
为首的校尉是个青年,虎背熊腰,身长八尺,面色冷冽,眼神炯炯有光。
校场四周,却围满其它各营看热闹的军士,个个嬉皮笑脸。
“我赌王六一会儿就得热晕过去。”
“老子不信,老子跟你赌一百个大子。”
“算我一个,我赌五十。”
围观的士卒们又开了新赌局。
校场中,那名青年校尉一脸厌恶之色,瞪着这些嬉笑的士卒,无可奈何。
他只是虎贲营校尉,管不着其它营士卒。
可虎贲营士卒却归他管,他不容这些人拿虎贲营士卒玩笑,却又阻止不了他们的行为。
人数太多了,他人微言轻,此前不是没有呵斥过他们。
这些人的脸皮却厚的像城墙,根本不拿他当回事。
向他们的上峰反应,只会招来其它营将官的取笑。
“马兄这又是何必呢?大伙都不操练,就你操练,显得你治军有方?”
“马兄自己要操练,兄弟我管不着,本营今日休整,老子也管不着他们,何况是你。”
听得取笑多了,他也麻木了,自知对这些兵痞们无可奈何,只能从自己人着手。
“王六!”
“在!”
“你回帐中歇着吧!”
“小人不累,小人绝不会丢虎贲营的脸。”
王六身披重甲,手执重斧,卖力的操练着,汗水从他的铠甲中渗出,整个人像是从水里刚捞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