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涨红,指着裴寒瑾,声嘶力竭地喊道:“摄政王!你拥兵自重,调度失当,致边境生灵涂炭,后方险象环生!你该当何罪!”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大殿中回荡,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耳畔。
一些原本就对裴寒瑾心存忌惮的官员,此刻也纷纷抬起头,目光闪烁,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刘安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却强作镇定,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疯狂的得意。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如果不能扳倒裴寒瑾,那么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裴寒瑾闻言,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如同冬夜里刮过的寒风,刺骨而凛冽。
他缓缓地从袖中掏出一沓信件和账簿,随意地扔在刘安面前。
“刘大人,睁眼看看,这才是祸国殃民、通敌叛国的罪证!你又该如何解释?”
信件和账簿散落一地,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刘安与敌国来往的证据,甚至还有他收受贿赂的详细账目。
刘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浑身冰冷,如同坠入了冰窟。
大殿内一片哗然,官员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这怎么可能…”
“刘大人竟然…通敌叛国…”
“真是…胆大包天…”
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皇帝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他死死地盯着刘安,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向信任的臣子,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一些原本站在刘安一边的官员,此刻也纷纷后退,生怕被牵连进去。
刘安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他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金銮殿内,龙涎香的香气依旧弥漫,但却再也无法掩盖那浓重的绝望和恐惧。
裴寒瑾的目光扫过那些惊恐的官员,眼神冰冷而锐利,如同鹰隼般,令人不寒而栗。
金銮殿的硝烟似乎飘进了后宫,带着一丝血腥和焦灼的味道。慈宁宫中,温容的手指紧紧绞着帕子,帕子上的牡丹都被揉得变形了。
宫女轻手轻脚地添着香炉里的香,龙涎香的甜腻气息却丝毫不能抚平她内心的不安。
“太后娘娘,喝口茶吧。”宫女低声劝道。
温容摇摇头,目光落在窗外盛开的海棠上,眼神却空洞无神。
“哀家……没事。”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打破了慈宁宫的宁静。
“哟,太后娘娘好兴致,还有心思赏花呢!外头都闹翻天了,摄政王为了您,可是连龙颜都冲撞了!”说话的是丽妃,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耳边的金坠,眼神里满是嘲讽。
温容猛地回头,脸色苍白如纸。“丽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丽妃掩嘴轻笑,眼波流转间尽是恶意。“太后娘娘难道不知?宫里都传遍了,说您是红颜祸水,引得摄政王分心,才让战事胶着,害得边关将士浴血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