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媪伤心地捧着怀中的蛇头,泪水不断地从脸上滑落在地上,她亲切地在蛇头上吻了吻,并没有搭理他们,起身,往丛林深处行去,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众人看见老媪离去,无奈地叹了口气,若他们此行真的一去不复返,他们的家人们,是否也会这样伤心欲绝,接着,安然睡去。
翌日,刘邦被兄弟们叫起了床,刘邦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带着兄弟们开始上路了。一路上,刘邦总能听到这些人在谈论一些事情,每次他好奇地走上前去想听一下时,他们立马止住了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并且他们看着刘邦的眼神,就像对庙里的神一样,充满了肉眼可见的畏惧。
“樊哙,他们都在讨论些什么?”
刘邦将樊哙拉到一边,问道。
“大哥,他们在讨论昨晚那位老妇人的事。”
“也是奇了怪了,他们说昨晚,那位老妇人捧着蛇头,说那蛇头是她的儿子。别人问她的时候,她就说,她的儿子,其实是白帝的儿子,杀她儿子的人,是赤帝的儿子。”
“我就想着,那白蛇不是大哥杀的吗?反正我感觉那老妇人有些神经兮兮的,可能是儿子被那昏君抓去修长城了吧。”
“那他们是怎么认为?”
“看样子,像是把大哥您当作赤帝的儿子了。”
刘邦点点头,将樊哙打发走,他感到有些奇怪,却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奇怪。
不过,这下又多了一个起事的理由了!
樊哙一走,卢绾又从另外一个方向跑了过来,比起之前,他的眼中多了些许敬畏,他气喘吁吁地对刘邦喊道:“大哥,大哥,不好了,又跑了两个。”
一路上,不断有人逃跑,若不是刘邦知道其中真实的缘由,估计也会跑,在过去的几天里,他安排卢绾把路线故意绕远一点,这么算下来,他们必然会延期。
卢绾并不知晓刘邦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不过他相信眼前的这位老大哥可以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跑了就跑了,不用管他们,继续前进。”
“这......”
卢绾愣住了。
“愣着干什么,去前面带路啊!”
“难不成要我给你们带?”
......
沙丘。
大秦的军马在地面上缓缓前行,在一辆有着六匹白马的马车上,嬴政与赵高坐在马车里。
嬴政发须皆白,他紧握着笔,案台上摆放着一封奏折,他的眼袋很重,在烛光的映照下,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脸上有一层厚厚的黑眼圈。他时不时发出一阵轻咳,直到他的咳嗽又轻转为了重。
一旁的赵高吓坏了,他急忙拿起一旁案台上方士炼制的丹药,低着头,把丹药递给嬴政,叫道:“陛下,陛下!”
“陛下,仙丹,仙丹!”
嬴政脸色煞白,他小心地看了一眼手上的手帕,发现血迹斑斑,现今的他看起来非常虚弱,可眼睛里,却有一种不服输的劲。
嬴政笑了笑,拿起赵高手中的盒子,打开,将其中的一枚丹药放在嘴里,咽了下去。
“赵高。”
“臣在。”
“那雍神仙,怎么还不来见朕啊。”
嬴政看了一眼窗外,无奈地叹了口气:“是不是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泗水郡的人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