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珠被徐琳琅打了好几下,但还是咬死她不肯松口:“淑妃吩咐奴婢给陛下所喝的解酒汤中下毒,看着陛下喝了之后,奴婢再悄悄地把装毒汤的碗收走,拿到冷宫那边的水井边,把瓷碗扔了进去!淑妃说……那边一向没人去,不会有人发觉的。”
皇后闻言大怒:“徐淑妃,你简直其心可诛!那口水井,是专供冷宫妃嫔用水的,你是想连她们也一并毒死?!”
徐琳琅如今说什么也不管用了:“我……我没有!是这婢子胡说!”
天子面容如覆寒霜,冷冷地扫了徐琳琅一眼,吩咐道:“去查!”
很快,查办此事的内侍回来,用一只托盘,盛放着那只瓷碗,的确就是丢失的那只。
“事已至此,”苏昭节眉眼沉冷地看着徐琳琅,“你还有什么话说?”
徐琳琅咬紧牙关,冷笑一声:“你这个贱人,别以为这就可以扳倒我了!”
她说着,连忙上前去,伸手拽住天子的衣角,颤声道:“是贱婢胡说!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臣妾没有!陛下相信臣妾,臣妾对你一片痴心!这都是奸人陷害我的!陛下……臣妾真心爱你,不然、不然也不会冒着天下大不韪,跟您在一起了……”
她一语未了,却听得天子嗤笑了一声:“为了朕?是为了你自己吧?”
徐琳琅呆呆地望着他:“陛、陛下……”
“你不说,朕都要忘了。”天子薄情,如今发觉她如此蛇蝎心肠,自不可能心慈手软,“那时你可真是有勇有谋啊,逃出看守,卯足了劲要做朕的女人!”
“如今想来,当真是恶心至极!”
天子毫不留情地一甩衣角,徐琳琅被甩得摔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接着吐出话语。
“留着你的确是个祸患……”他寒声道,“淑妃和身边知情的宫女,全部杖杀!”
闻言,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可也明白,这是她自作自受。
徐琳琅愣在原地,杖杀……这就是自己费尽心机得来的下场吗?不,不要!
她好不容易才坐上如今的位置,从高高在上的郡主跌落云端,好不容易才成了锦衣玉食的淑妃……
如今这一切都要烟消云散了?!只因为她听那个宫女的,给天子下了一点毒,然后栽赃给苏昭节?
凭什么自己就要死了?
有人上前来拉扯她,她不死心地还要求情,天子已经别过头去不再看她,一旁的莺月唇角笑意是刺眼的讥讽。
“……淑妃娘娘,你不甘心?可是你愚蠢至此,这是活该的下场!”
徐琳琅第一回认真考虑莺月的话语,愚蠢……是不是她根本不该听信旁人的怂恿煽动,去污蔑苏昭节?
是吧……她感觉自己脱了力,被人拽下去时,迷迷糊糊地想道,若不是如此,自己如今还是高贵荣华的淑妃,天子宠爱,众人尊敬……
而不是如今这样,下场凄凉。
徐琳琅平生头一回觉得如此后悔莫及,不过再后悔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