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节淡淡瞥过一眼,只见那箱子里头搁着一些金银器具,看似华贵异常。
但她做了这么久的侯府当家主母和王妃,宫里宫外什么好物件没见过?一看便知,那些摆件花瓶都是白泥外边裹上一层金粉做的,一眼望过去,还真以为是金的。
只怕伸手一摸,就能蹭下一些金粉来。
这二人本就是虚情假意,就连送来的物件也十分伪劣。
苏昭节叹息一声,抿了一口茶水,方才淡淡道:“父亲跟太太,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别弄这些假货,何必呢。”
他们不尴尬,她都觉得难堪了。
哪有人拿这种东西当正经贺礼上门拜访的?一时不知是在出谁的丑!
苏老爷见她一眼看穿,说得直白,也只得讪讪道:“瞧你说得,我们作为父母,是你的骨肉至亲,难道登门见你就是非得有目的?你这孩子……”
苏昭节叹息一声,搁下杯盏,语气也冷冽几分:“我的生母是王姨娘,可不是太太。要说至亲,跟你们也没那么亲。”
苏老爷闻言,立刻吹胡子瞪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子淡淡打断他的指控:“前年祁云照在桐关坠崖,我去求父亲……可是父亲怎么说的?不用我重复一遍吧?”
提起这事来,原本想搬出“孝道天底下最大”的苏老爷的气焰就矮了一头。
毕竟当时,所有人都以为祁云照是必死无疑……谁能想得到,他还能回来?而且是风风光光,打败寒云军的大胜凯旋。
苏老爷梗着脖子,企图反驳:“我哪有那样通天入地的本事,难不成豁出自己这条命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