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朱寅成为努尔哈赤一派的恩人,人人感激不已。
就是之前因他年幼而心生轻视的女真战士,此时也感念不已,为自己之前的轻视念头心生愧意。
浑身是血的兰察走到朱寅面前,跪下行礼道:
“主人,如你所愿,你所拯救的兰察杀进来了。”
索伦人最忌被俘虏陪葬,认为魂魄会永世关在鬼狱。
朱寅把即将被陪葬的他救下来,可不仅仅是救了他的命。
经过今晚之事,朱寅哪里还不知道兰察的可靠?
小男人也学着努尔哈赤的样子,摸着兰察的头,用女真语说道:
“我的兰察啊,你的勇武就像山中的猛虎,你的信义就像栅栏里的鸽子,你的忠诚就像我的黑犬啊。”
“倘若我拒绝接纳你,那么就算狍子也会嗤笑我的愚蠢。撮哈占爷会为此愤怒,佛朵妈妈也会因此伤神啊。”
“起来吧兰察,今后你就是我的戈什哈了。”
兰察闻言大喜,“主人!我就是晴天的影子,时刻在主人身边。只有主人需要我消失时,我才是阴天的影子!”
努尔哈赤也趁机教导部下道:
“汉人书中有句话说,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兰察就是这样的人呐。”
部下一起摘下头盔说道:“贝勒说的有理,就像萨满太太的神启,我们都记在心里。”
……
朱寅再次回到小毡房,已经是后半夜了。
宁清尘没心没肺的睡得很香。宁采薇却忐忑不安的一直等待。
“没事了?”她看到朱寅,顿时如释重负,一颗心这才放进肚子里。
朱寅摇头道:“今晚也真是险,计划出了一点问题,援兵回来的晚了。”
“要不是我临时喊来兰察参战,后果不堪设想啊。”
朱寅将今晚的战斗说了一遍。
宁采薇都有点后怕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宁采薇道,“你黄昏时才发现异常,这个时候去送信调兵,时间上的确很仓促。”
“怪我。我白天在家练习骑射,居然没有发现异常,还需要等你打猎回来才发现。”
朱寅却是一笑,“这可不能怪你。我敢说,要不是我的职业习惯,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些变化,就是注意到,也不会入心。”
“你没有发现,不是你粗心大意,而是你没有间谍特工的思维习惯。”
“额,我收下了兰察。这是个靠谱的人。”
宁采薇道:“那就有四个人跟着我们了,一下子多了四张嘴。不过,人力也是很重要的资源。”
她看着朱寅神色疲惫,有点心疼了。
“你累了一夜,快睡吧。我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太累。”
“我来给你脱鞋。”
破天荒的,居然要给朱寅脱鞋了。
……
第二天大早,舒尔哈齐就率兵回来了。
龙实等人的命运,不问可知。
一夜之间,觉尔察氏内部的敌对势力,就被野猪皮兄弟一扫而空。
努尔哈赤比历史上提前了大半年,统一了家族内部,解决了后顾之忧。
一大早,努尔哈赤就宣布,兼任觉尔察氏的穆昆达之职,在西堂子里让萨满请神,祭祀索罗杆子。
宝实等人的部众、库藏、阿哈、产业,全部被努尔哈赤掌控。
舒尔哈齐还带回来两百多个汉人奴隶,带到努尔哈赤面前。
努尔哈赤怒道:“我早告诫他们,尽快交出汉人奴隶送回去,让李太师知道我们的忠心。”
“可是他们交了一部分,却还是私自留了一部分,这不是招灾惹祸么?真是该死!”
又对朱寅道:“小老虎弟弟,这可不是我干的。我立刻将他们送回去给李太师。”
朱寅暗道:“你现在不会,晚年却会屠杀汉人。”
口中说道:“当然不关野猪皮哥哥的事情,只要送回去就没事了。我们汉人也是讲道理的。”
两人正商讨间,忽然人群中一个汉人少年道:
“我不想回去!小公子,我不想回去!”
朱寅一看,只见这少年十四五岁,生的唇红齿白,细皮嫩肉。
就是奴隶的简陋衣服,也难以掩饰他的那种富家公子的气质。
这少年刚才一直在静静观察朱寅,发现朱寅虽然年幼,却是个早慧之人,而且很受虏酋的看重。
朱寅忍不住问道:“为何?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排众而出,拱手行礼道:
“回小公子的话,小人姓徐,徐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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