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门,但没立刻解开保险扣,就这么隔着条链子,冷声道:“邹律师,听懂别人的诉求,很难吗。”
无力去质问为什么会知道房间号,这对于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当然,她也没指望能得到什么回应,刚准备招手叫儿子过来,却听见那人用着有些委屈的嗓音低声道:“我淋雨了,你……没发现吗?”
姜海吟一愣,下意识重新打量。
走廊上光线比较暗,加上她的刻意忽略,刚才确实没发现。
“为什么会淋成这样?”
“停车位满了,车里,也没有伞。”
她皱起眉,眼神疑惑:“那不是更应该发消息给我,让我送小臻过去么。”
“……”
邹律师的大脑飞快运转,搜寻着那些相似情节里,遇到这种对话时,该如何应答。
可翻来翻去,他发觉大部分人只要这样站在门口,就能获得另一半的心软和怜惜,根本不需要,也不可能进行到辩论环节。
幸好,涌上喉咙的痒意,打破了这份沉默。
“咳咳……”
没好透的病情,再淋上这场春雨,纵使天气不算冷,也是雪上加了霜。
男人偏头咳得剧烈,一张脸苍白如纸,泛着不太正常的嫣红。
咳嗽完,再看过来时,黑漆漆的黑珠子仿佛也泡在水里过,湿漉漉的。
姜海吟心里咯噔了下,本能地后退了两步,眼底滑过一丝慌乱。
这一乱,倒是把刚才的话题给带过去了。
她垂下眼,抿了抿唇,道:“你等一下。”
说完,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邹言站在原地,漠然地目光不自觉落在那条防盗链上。
他知道,自己只需要稍微用力就能轻松挣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