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返回时,沙发上的人影姿势未变,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落下两片阴影,十分疲累地样子。
心疼的感觉忍不住在胸口发酵,她俯身上前,小心翼翼地进行清理及上药。
幸好伤口不算深,就是大片干涸的血迹看着有点骇人。
整个过程中,男人没有开口阻止,就这么靠坐在那里,任凭处置。
倒是姜海吟贴完纱布之后,想到自己刚刚的自作主张和放肆,感到后悔不已。
她尴尬地摆弄着医药箱,正要找补几句,手机铃声响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
对面是陆茂筠,她走到阳台上,滑开了接听键。
“怎么这么久才接啊,你在干嘛?”
男人的口吻,活像个查岗的丈夫,姜海吟听着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工作上的事。”
邹言现在是她的老板,给老板包扎伤口,怎能不算工作?
为避免对方多想多问,她觉得这是最佳回答。
“你这一旦工作起来,人就没了,我发你的消息看见没?”
“呃,我正要看……”
“算了吧,我知道你肯定没看,所以我干脆打电话来直接跟你说。”陆茂筠的语气里充满了喜悦和迫不及待,“小吟,我爸托人给我办了调动,过几天,我就能去京市找你啦!”
姜海吟心情复杂地回到客厅,邹言已经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开始翻看了,听见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地说道:“小臻被接走了?”
“啊,对,是苟律师。”她想了想,补上一句,“如果是别人来,我肯定不让接的。”
男人闻言,抬起薄薄的眼皮:“警惕性还挺高?”
“嗯……毕竟这种案例,也挺多的不是么。”
邹言没接话,收回目光继续投注到文书上,像是十分紧急,一秒钟都不能耽误。
姜海吟站在沙发前,拖鞋里的十根脚趾头不安地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