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实在过奖,鸣谦不敢当。”温鸣谦脸上略显出几分羞涩与惶恐,“从来知道夫人您是最有眼光格调的,只怕我这俗人难入您的眼。”
“哎呦,我的好妹妹,你可不要这么说。连长公主都对你青眼有加,我又是个什么爱物?”刘氏说着拉着温鸣谦坐下,“我这人最是心直口快,粗枝大叶的。咱们一乍交往,你不甚了解我,可千万不要因为我言语不当而多心。”
刘氏这话说得巧妙,把话往这儿一摆,以后便是自己有些冒犯的地方也能遮掩过去了。
“哪会呢?夫人降尊迂贵不嫌我粗陋,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温鸣谦笑着说,“若是我有一二分不得当处,还请夫人见谅。”
“客套话都不必说了,到了这儿你只管放自在些就是,”刘氏亲热地说,“其实我是从心底里实打实地佩服你,这个世道,女人若是不依仗男人,多半是活不下去的。可是你呢,不但把儿子养得那么好,更有制香的绝妙手艺,真给咱们女人长脸。”
温鸣谦看着刘氏,她说得情真意切,甚至眼中已经涌起了热泪。
若是涉世浅的早被她瞒过了,温鸣谦心里明白,但面上也是一副深受感动的神情:“夫人这般看得起我,那我就斗胆视您为知己了。”
这两个都将假意装作真心,互相试探。
不过到底是头一回来做客,刘氏也不好说问太多。
温鸣谦拿出自己带来的东西让她挑选,刘氏便是再有心机,见了这些东西也是移不开眼睛的。
温鸣谦干脆亲自上手,给刘氏净面开穴,一番折腾后,刘氏容光焕发。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镜子说:“鸣谦,你真真是好手段,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怎么觉得自己像年轻了三五岁?这回我可是真离不开你了。”
这话说的倒有五分真了。
“夫人只要常用着这几样,不出半年就能将肌肤养得更好。”温鸣谦说,“更何况您天生丽质。”
“难怪你看上去只像二十出头的,当真是驻颜有术啊。”刘氏看着温鸣谦细腻柔白的面颊说,“真后悔没早点儿结识你。”
随后又留温鸣谦用了饭,才派了府里的车送她回去。
当然也没忘了给温鸣谦回礼,是一只上好的白玉绞丝镯子。
“这是我顶喜欢的首饰,有一对,我戴一只送给你一只。”刘氏拉着温鸣谦的手把镯子给她戴上,“以后可要常来。”
温鸣谦回到无求庵,傲霜跑过来说:“阿娘,今日午前,忽然有几个人找了来,气势汹汹的,也不说是哪家。见娘子不在才走了。”
“这就是我说的有利有弊了。”温鸣谦看了一眼桑珥说,“刘氏因之刻意结交,这些人则一副寻仇模样。”
“也不知到底是哪家的,咱们好防着些。”桑珥有些担心。
“放心,闹不大的。”温鸣谦却并不在意,“估计是哪家的大小姐打翻了醋坛子。”
京城中爱慕长留王的大有人在,自己戴着那块玉佩招摇过市,难免会引得人眼红。
对于常人而言,再没有什么比日子安稳更好的事了。
可温鸣谦不一样,她必须得掀起风浪来,才能实现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