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谷,乱石堆旁,五个身披黑衣的人屏气凝神,收敛身形,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相互之间只敢用眼神交流。他们对任何风吹草动极为敏感,神经绷紧,感知到两人走进小木屋,记下此处地形,正准备悄无声息地撤回。
突然之间,他们脊背发凉,一股极度危险恐惧的感觉浮现在心间。多年在刀口上生存,他们这些人早就有一种感知危险的本能,不然也活不到现在。他们没有丝毫犹豫,五人爆射而出,分别冲向五处方向。
如果他们现在转身,就会看到一张含着冷峻笑容的脸庞,眼神阴沉的好像漫天乌云夹着狂风爆雷。他自顾自说道:“正巧我心情不顺,正愁没处泄愤。你们这些渣滓,也敢跟踪苏流雪?”其实他很早就知道被跟踪,而对方的目标,很显然是苏流雪。
他微微弯腰,看着五人窜逃的方向,瞬间如箭飞射而出,恐怖的爆炸力在脚下岩石上留下一个深坑,裂缝如蛛网蔓延。下一刻,他出现在一人身后,五指如钩,风驰电掣地抓住脖颈,向后一拽,屈膝,然后再猛地向前一砸。
咔嚓一声,那人整条脊椎骨被拦腰而断,摧枯拉朽。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楚辞单手抓住脚踝,朝着一个反向丢出,然后再空中与一名死士相撞,轰然炸裂,漫天爆开血花朵朵,尸骸残肢飞溅,洒落大地,为这座静谧的山谷染上凄凉恐怖的气氛。
幸存的三人压下心头的惊惧,体内武道真气疯狂流动,拼了命地逃亡,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残影。谁都知道,只要慢上一步,今日就会死的惨不忍睹。
楚辞看着三人逃离,并没有立刻追杀,只是看着缓慢地打出一拳,但拳出之时,拳势如风,拳意如龙,浩浩荡荡的武夫真气从指缝间涌出,凝成一条长龙,嘶吼着杀向三人。
面对着强势无比的罡气长龙,三人心底涌上一股绝望,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洞穿身躯,再尸体上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大洞,肝脏肠胃被搅的稀烂,血流一地。
楚辞走到他故意留了几分力气重创的死士面前,一言不发。
在无限的痛苦和恐惧中,仅存的死士瞳孔放大,看着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男子,好像在看一个沐浴血海的杀神。
胆裂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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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雁低垂,荒草丛生,方圆百里,坟头残立。昏鸦在枝头孤叫,伴随的只有无力摇曳在风中的落叶,落日洒下的余晖,将无数个墓碑的影子拉的很长,昏黄的光晕,好像垂暮老人的沉沉叹息,脚下的荒土,谁知道曾经埋葬了多少悲情。
两个人走在这处孤寂的万墓之地,走在右边靠前的是一个身披血衣的僧人,他双掌合十,静静地看着这处故地,神色带着缅怀,又似乎隐藏着深深地悲伤遗憾,嘴角甚至带着几分依旧难以释怀的苦笑,只是很淡,很淡。
左侧的男子看着极为年轻,脸上还残留着年少不知天高的轻狂,走路摇摇晃晃,左瞧右瞥,只是与僧人的距离绝对不会超过三步之外。遍地残坟,总归是会让人感到不安。
年轻男子不停口中嘀咕:“我说你这臭和尚,我在淮南好吃好喝,你有事没事把我带出来做什么?我是不知道我那老爹心里到底怎么个想法,可是你既然把我带出来那好歹说句人话啊!一路上屁都不放个,小爷心里可是憋的慌。”
僧人依旧沉默,默不作声,好像根本没听到年轻男子的抱怨,只是也不知心里是否会后悔将这个嘴欠男子带着身边。年轻男子也不在意僧人到底有没有理会,毕竟早就习惯僧人的不冷不热。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你说你,把我从怀阳带到着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这是早说嘛孽?一个个坟头,看着怪渗人的。”
说归说,年轻男子依旧牢牢跟在僧人身边,他心里也清楚,既然这个来历不明的和尚能从楚天阔手里把他带出来,就绝对不是一个简单货色,这一路上为了避免多余的意外,他也就没有试探什么。
“你把我带出来,是想我帮你打架,这不可能啊。还是要我跟你一样出家当和尚,那可就算了吧,小爷我还有大好人生大堆美人都没来得及享用,虽然本小爷骨骼清奇,头角峥嵘,可真要像你一样出家修佛,那也是下辈子的事。”
突然间,他眼珠子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恍然大悟,不怀好意地笑道:“莫非是,你这和尚动了色心,看上哪家漂亮姑娘。又碍于自身身份,不好意思,就来求助我。哈哈,那你可就找对人了。小爷我别的不说,这找姑娘可是一把好手,放眼整个淮南,我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我说不会撩妹,没人敢撩妹。江湖人称,玉面摘花郎,所过之处,寸花不存。”
僧人看上去面无表情,似乎古井无波,只是心里早想着将这嘴上没个把门的男子暴揍一顿。他破天荒的开口说道:“就算我想你修佛,你也修不成。不是你没有修佛的天赋,就是修儒亦或道,你都修不了,更别说天赋异禀了。你难道不好奇,威震淮南数代的楚家,武道盖世,天赋自然不用多说,更不缺资源,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练气士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