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带着侍卫朝酒楼走去。
……
南北大街,韩国公府。
一道愤怒的声音,从国公府厅堂内传出,国公府的下人们,吓得缩着脖子,离客厅远远的。
“说!”
“今天午门大街上的杀手是不是你派去的!”
“胡惟庸,你好大的胆子,咱都跟你说了多少遍。”
“你是要将咱们淮西人都葬送在你手里,你才满意吗?”
“你真的疯了!”
李善长死死盯着胡惟庸,怒不可遏的咆哮着,丝毫不顾忌胡惟庸中书丞相的身份。
面对李善长近乎歇斯底里的质问,胡惟庸站起来连连解释:
“国公!”
“这件事真不是学生安排的!”
“国公已经告诫学生多少遍了,咱就算再蠢,也不至于在大街上派人行凶啊!”
“何况这是应天府,太子脚下,那么多侍卫、检校…”
“虽然咱想这个林澈死,但是不至于干出这么傻事啊!”
“请国公明察!”
林澈虎口脱险,朝廷内外,大街小巷,整个应天府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此刻。
五军都尉府、侍卫上直军、刑部衙门,都在满大街寻找杀手来源。
胡惟庸一下早朝,就来到韩国公府。
得到这个消息,他也很吃惊。
可是,韩国公李善长认定这件事就是他胡惟庸干的。
这口黑锅落在身上,他百口莫辩。
胡惟庸是贪恋权柄…但不至于为此命都不要了。
“老夫明察有何用!”
李善长没有了往日从容淡定,表情焦躁,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客厅内来回走动,根本停不下来。
“现在不是老夫信不信你!”
“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天子脚下,应天府大街上,公然刺杀陛下要保的人!”
“你以为陛下就会这么算了?”
“这幕后凶手一日不浮出水面,咱淮西老人便一天脱不了干系!”
“朱亮祖几个侯爷被斩还没几日,你还想咱淮西勋贵们全都为这个人陪葬吗?”
面对李善长的歇斯底里,胡惟庸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道:
“国公!”
“正因为如此,学生才更不可能买凶杀人!”
“这件事,你对咱说过多少次,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对林澈动手,只会让陛下怀疑咱们淮西人。”
“咱们最好的办法,是让林澈远离朝堂,到时再动手也不迟。”
“学生谨记国公教诲,不敢有其他心思。”
“国公,这会不会有人想借刀杀人,让陛下误会?”
胡惟庸的一番话,让李善长陷入沉思。
此刻。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误会胡惟庸了。
自己警告过他多次,不要轻举妄动。
加上胡惟庸也是小心谨慎之人,就算要对林澈动手,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在大街上动手。
不说他与林澈之间没有血海深仇。
就算有,一个堂堂丞相,会傻到在陛下眼皮底下动手?
李善长沉思良久,深以为然点点头。
近些日子,他被这个林澈搞得心神不宁。
差点忘了波谲云诡的朝堂上,等着看淮西集团热闹的大有人在。
除掉林澈,不光官员士绅们解恨,还能借机打击淮西集团。
真可谓是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