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神情依旧是极为的悲伤,不过徐晃却是冷冷的说道。
“韩伯然并非无谋之辈!此番他亲身冒险于我阵前耀武扬威。定是诱使我军出营一战,以此来歼灭我等!”
“想我军兵力不过两万人,野战如何能够赢得了韩武?”
说到了此,徐晃强行忍着悲痛扭过了头,冲着周围的将官们吩咐了起来。
“传令下去!严防死守,务使汉军向西突围!”
“是!”
众将官眼瞧着徐晃能够因公废私,皆是内心赞叹对方。
倒是人群之中,有一极为俊美的男子,看起来神情倒是极为随意的抱了抱拳,就表情来讲,此人很明显和周围那些职业军人们极为的不同。
就跟来旅游一样,当徐晃离开之后。
他也跟着离开了。
“何将军。”
只见此时,还吊着绷带的嵇喜走了过去。
前番本欲说降张辽,结果劝降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去,他就被韩武上去给狂揍了一顿。
是以便留在了溠水营中,不过营内绝大多数都是出身行伍的将军们。
嵇喜再怎么样,那也是谯国嵇氏出身。
虽然说比不得曹魏集团麾下的颍川陈氏亦或者说是司马家和程家这些庞然大物吧。
但是,在平日里在谯郡那一片,也鲜有人胆敢招惹他们。
他自是不怎么待见军营内部的那些纯武夫的。
而面前的这位何宴将军可不一般了。
他是昔年大将军何进的亲孙子。
当年曹操任司空的时候,娶其母尹氏,然后便一并收养何晏。
只不过何晏的性格无所顾忌。
而与同样出身的秦朗不同。
他往日里所穿的服饰与世子相类似,所以曹丕非常厌恶他,每次都不叫他的姓名或字,曾经称他为‘假子’。
而何晏少年时才能出众,娶曹操之女金乡公主为妻,但他又好色,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曹丕是不打算任命他为官的。
只不过如今曹魏集团在关中以及荆州方面损失大量的土地,以及数量众多的士卒和文武官员们。
基于这种危机情况之下,曹丕思虑再三,便把这个看得令他反胃的何晏给调到第一线的战场之上听候命令。
实际上,曹丕的心里面巴不得何晏死于战场呢!
这样他以后都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
而这两个家伙同是世家豪强出身,在一众军营之内显得如此格格不入之后。
那自然而然的是开始抱团取暖了。
“公穆。”
果然,何晏一看到嵇喜便流露出了笑容。
随后便一摆手冲着他说道:“走。去我营中饮酒!”
他虽然说被司马懿派到这里支援徐晃。
不过吧,徐晃可不敢命令他。
毕竟,曹丕就是在恶心何晏,那也是他们自家人内部的事情。
而徐晃说好听点那是一员老将,说不好听一点,在昔年曹操麾下的一众文武官员之中。
徐晃能排到前十就顶天了。
要知道于禁与乐进那种级别的也就才刚刚摸到前十的边缘。
是以对于何晏的态度,徐晃一直就是有事叫他以此来示意对于其的尊重。
往日里告诫士卒们不要搭理他任由他在自己的营中行动就行了。
是以带着嵇喜返回了营中之后,将自己身上的盔甲脱下。
何晏不禁瞧着挂在一旁的盔甲,冲着嵇喜讥笑了起来。
“未曾想到你我这样的人,也有投笔从戎的一天啊?”
嵇喜虽有才华,但是过于注重官场,是以不为清流所重。
他想要留在朝堂之上办事情。
但是吧,就因为前线缺少官员他被以都尉的名义派过来当了个闲差打打下手。
此时此刻眼瞧着何晏,嵇喜颇有一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唉。公穆兄你看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
何晏不禁低头感慨了起来。
“想我大魏带甲百万、良将千员,岂不匹敌韩武小儿?”
嵇喜在怎么样那也是比何晏要早早踏入官场一段时间。
在加上对方的身份比自己高贵的太多了。
是以有一些话,对方可以说,自己却不可以。
想了想,嵇喜便下意识的将自己腰间的鸡血石玉佩掩盖起来如实说道。
“凡事都是有争一时之利的人,我看韩伯然便如此等人物啊。”
何晏此刻开始发起了牢骚:“想走就走,要打便打。似是此等情况之下成何体统!”
他对于目前的态势极为的不满,在他看来敌人来了尚且无法进攻,这说出去还不过丢人得呢。
说罢。二人继续饮酒谈天说地,直到韩武溜达了好多圈,当发觉了敌军死不出战之后,便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这一次倒是看到了敌营之中有一些颇为奇怪的旗帜。
‘何字旗帜?没见过啊?’
想了想,韩武便勒牛于阵前高声呼喊了起来。
“徐公明何在?魏军将官们可敢一见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