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奢看着发生的一切,他眼神中散发夺目的光彩,心中大胆的猜测,定是蛰伏多时的曹大山和范冲冲杀了灿军的主阵。
“良机绝不容失!”他心中立刻想到。
“传我令,擂战鼓,开关门,全军随我出击灿军!”李奢以为,仗打到这个份上,守与不守,都已不再重要。
“咚咚咚”平石关上战鼓声声。
杨宵立于角楼之上看着战场的变故,他心头狂喜,知道自己的计策终于成功了,而他也终于赌对了,曹大山和范冲果然不负期望,突袭了灿军主阵,以此二人的武力推断,灿军大将军,难逃一死!
如此,伊西之势已起,伊西军团势必成为伊国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不过此刻还不容他幻想,他必须赶在李奢出城之前拦下他,于是他快步小跑,来到城门处,拦住了正欲率部出击的李奢,高呼道:
“统领大人,若出击灿军,还需传令三军,必须高呼一句话!”
李奢不解其意,遂问道:“不知何话?”
杨宵却哈哈一笑,抽出自己的文士佩剑道:
“灿国大将军已死,将旗已落,凡降者不杀,逃者不杀,继续反抗者杀无赦!”
“哦!”李奢闻言,眉头一喜,哈哈笑道:“此言甚妙,好!”
“请!”杨宵这才示意李奢翻身上马。
战事如今出现转机,杨宵也不再继续龟缩在城关之内,与李奢一般寻了自己的小马驹,翻身而上。
他本就是一名文士,自己的战马温良,寻常代步可以,但是去作战却是差强人意,但此时此刻顾不得那么多,如此重要的时刻,他可不想错过。
平石关城门大开,伊西军团蜂拥而出,掩杀而出,城外的部分灿军将士,登时就被冲的七零八落,死伤无数。
战事,拼的不仅是勇气装备,更多的则是士气,古有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伊西将士们杀出平石关后,一路高歌猛进,口中纷纷高喊道:
“将军已死,将旗已落,凡降者、逃者不杀,继续反抗者杀无赦!”
这声声呐喊让所有灿军无不回头看向自己的主阵,却见那里的确偃旗息鼓,乱做一团,隐有喊杀声传出。
灿军顿时乱做一团,心生退意者一旦有了第一个,那么就会引发连锁反应,单靠军中的都师,佰旅们的协调指挥,却根本无法挽回败局。
从而引得灿军逐渐濒临崩溃,而伊西军团的杀出恰是压倒了他们最后的一根稻草。
能逃的灿军丢盔弃甲,慌不择路,逃不掉的灿军便叩首归降。
这场战斗从交战之初灿军占据上风,到交战之末,败的迅速,败得诡异荒诞,超出所有的人的想象。
李奢率领着伊西军团出击的速度非常迅速,当其率领两千多士卒奔袭到灿军主阵时,才发现这里的战斗已经逐渐收尾。
只见一个腰间系满头颅的壮汉,手里提溜着一颗头颅晃晃悠悠的冲着一人咧嘴笑骂着什么,而这壮汉满脸被熏的黝黑,身上的甲胄也被烧的仅剩几片鳞甲,露出那黑漆漆的肌肉。
而他笑骂的对象却是一个非常熟悉的人,范冲!
瞧着两人的样子,李奢恨的牙痒痒的,下马冲着两人喊道:
“你们两个狗东西,还活着呢!”
两人闻听,忙回头看去,这才瞧见李奢的到来,忙上前行礼道:
“统领大人,大山幸不辱命!”
“好啊”李奢嘴上骂着,可心中却满是激动之情,拍了拍曹大山的肩膀,随后便扫视着周围一片狼藉的战场道:
“灿军大将军权自安呢?”
“诺!”曹大山举起手中的头颅,李奢心头就是一惊,仔细打量,他虽不认识,但军中有人识得,见曹大山如此自信的样子,应做不得假,当即大笑道:
“好,好,快给我详细说道说道,你们这些时日究竟是怎么过活的,那孤狐岭上的大火,我在城关上瞧的真真的。”
曹大山却是嘿嘿一笑,有条不紊的解释了起来。
原来,就在孤狐岭大火燃烧的那一日,曹大山便率部逃往孤狐岭山崖之巅,在那里,伊西军团的将士们早就已经砍伐出了一条隔火带,由于山巅没有水源,无法
灭火,伊西的将士们虽早有准备,但也只能在山巅上坚忍了两日,待第三日的时候,他们便从那山巅的悬崖边的栈道上,小心翼翼的下了孤狐岭,而这种不是人走的栈道,称呼为栈道都实属多余,而走这条路的下场,就是付出了上百名将士的性命。
孤狐岭的地形,早在之前就已言明,乃是一个倒葫芦的形状,无论是上山还是下山的道路永远只有一条,而那栈道却是曹大山硬生生攀爬出来的一条道路。
从城关角落上远眺过去,整座孤狐岭都深陷火海,当初率部攻伐的灿国将士们自然葬身火海,没有幸存,而灿国的斥候们在反复确认之下,也认为孤狐岭上的早已没了生人的气息。
只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孤狐岭的山巅上竟然还藏有伊西军团的将士们,他们静心蛰伏,在缺衣少粮,被山火烘烤了两日的情况下,竟然真的做到了!
这样的毅力、耐力远非常人可以比拟,如今更是从悬崖边的栈道上下山,然后主动出击,趁着灿国大军全军攻伐平石关之时,从背后给了灿国大将军权自安狠狠一击,而这一击恰好要了他的性命。
而就连曹大山自己都不清楚,就在他们突击之时,蛰伏在另一处的范冲也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