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本是南都宫苑服侍君后娘娘的侍女,因随迁宣都后,便被内总管派来宗衙当差,没曾想刚来不足满月,宗正大人...他就多次调戏于我,更是沉我熟睡,趁机,趁机玷污了我。
自那以后,宗正便以此事要挟,若我不从,便是拳打脚踢,其中有两位姐姐不忍屈辱,已在月前自缢而亡,而她们死后,却被宗正大人谎称急病暴毙。
因其是宗正,乃君上族叔,固无人敢说什么,那两位姐姐的尸身却被他丢入宗衙内的湖水之中,做了枉死的怨魂,还请君上为我等做主!”
随着侍女的话音落下,其余三名侍女也忍受不住,纷纷跪下,一个个哭的伤心不已。
另有一侍女怒指苏子儒道:“宗正大人贪恋伊东君后娘娘的美色,屡次让我等在其饭菜中下药,我等不敢,便没有遵从,他对此怀恨在心,多次对我等毒打。
前日宗正大人负伤,再也没了做恶的资本,我等不过是私下嘲笑,便被他招来院中的杂役打了我们一顿...”
“对,此人当真可恶至极,奴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生吞其肉...”另一名哭的稀里哗啦的侍女更是呜咽了一句,或许觉着说得话有些太过便不再讲下去。
苏华笑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不由说道:“所以你们就打算今日趁着喂药之际将其毒死是吗?”
“君上!我等绝无此念啊”几名侍女闻言一个个惊的花容失色,脑袋却狠狠的撞着地面,以此来辨别着清白。
苏华心中一番思量道:“好了,你们也是可怜之人,我不会惩罚你们的,这样的吧,你们的冤屈自有本君来伸张正义,本君绝不容忍在我伊国之内有伊法惩处不了的恶人。
而你们,我会令人给与你们一笔丰厚的补偿,返回家乡吧!”这些侍女心灵和身体上都遭受重创,继续留在宫苑的确不妥,一念之下不如放弃返乡。
“谢君上”几名侍女闻言如蒙大赦,一个个欢愉的冲着苏华磕头拜谢。
“退下吧”苏华轻轻挥手示意她们离去。
随着四个侍女的离开,苏华这才扭头看向苏子儒道:说道:“苏子儒,你现在还有何话?”
“老臣知罪,老臣只是一时糊涂,求君上念在同族的份上,宽恕老臣吧!”苏子儒不敢再做辩解,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卑微的像是一条狗。
苏华表面平静,但心头却是恼怒不已,如此蠹虫如果不被铲除,定会损毁苏氏一族的颜面,想到这儿,心头一狠开口说道:
“苏子儒,身为宗正,却不知维持苏族平和,厚待族人,反而倒行逆施,虐待犯事族人,凌辱族人妻女,欺凌宫苑侍女,逼其自戕
此等罪行,实乃恶贯满盈,念其乃是苏族亲老,不忍妄动刀刑,允尔体面,赐尔自缢,留尔全尸,以儆效尤!”说完,苏华起身就走出了房间,可身后却响起了苏子儒凄凉的哀求声:
“君上,君上!老臣知错了,求您饶了老臣吧!”
苏华没有停下脚步,对于这种恶人,他犯不着为其怜悯。
出了屋子,方才冲着身后的苏子婴说道:“子婴,今后这宗衙便由你掌管了,身为苏氏子孙,千万不要与你表兄一般,切记!”
“请君上放心,臣必不负厚望!”苏子婴恭敬的跪下说道。
“你去送你表兄最后一程吧”苏华说完就要离去,扭头却看了一眼院落中那股仍在火上煎熬的草药,他轻轻嗅了一口滚开的蒸汽,摇头道:“去将这些草药都倒掉吧,不可让人误食了才好”说完就带着三喜离开了。
“恭送君上”苏子婴叩首朝拜,当苏华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后,他才缓缓起身,一改刚才恭敬的神情,反而露出一副怪笑,道:“不错,想不到你们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倒是让我小瞧了你们了”
其身边随侍的那人却开口道:“恭喜宗正大人了,如此一来,您的心愿也就满足了,不知何时为我们大人办事?”
“好说,既然你们帮了我,那我自然要帮你们...”苏子婴狰狞的笑了出来。
“宗正大人可别忘了,若是不能让我们大人满意,随时可能让您失去得到了一切。”那侍卫冷笑的说着,只是依旧低着头,不曾抬起。
苏子婴听着这话倒也没有生气,反而呵呵一笑道:
“你家大人放心便是,这宫苑之中的内总管林大人一心想要飞上枝头,而为了她那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早就派遣了得力心腹去了她身边,要不然你以为她为何会将曾经侍奉君后娘娘的侍女都遣派到宗衙?不过是我出的主意罢了,届时定会让你们看上一出好戏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那侍卫模样的人却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说,好说”苏子婴笑的合不拢嘴,随后转身走向屋子,边走边说:“走,且去送我那哥哥一程”
两人一前一后进来房舍之内,除了屋外留下来的侍卫,屋内只剩下苏子儒一人。
此时的苏子儒哪里还有半分神气,混如一滩烂肉蹲在地上,突然听见声音,就见他团在角落处,不停的打着哆嗦,头也不敢去抬。
“呦,这不是宗正大人吗!怎得成了这般模样?”那侍从模样的人开口戏谑道。
苏子儒闻言觉着熟悉,抬头看去,瞬间瞳孔睁大,几乎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人道:“是你,胡彪!”
说完这话,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几乎癫狂的指着他道:“是你,是你害的我,你和你那个荡妇姐姐一样,都是害人精!”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响起,那侍从抬起头,漏出狠厉的眼神,看着苏子儒道:“不准你提我姐姐,更不准你说她的坏话”熟悉的面容正是消失多日的胡彪。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苏子儒笑道。
“丧家之犬也总比一条死狗要强的多,你且看着吧,这些个愚弄过我的人,我会亲手拧下他们的脑袋当夜壶的,不过可惜的是,你终归是看不到了”胡彪笑着说道,然后就取出一条随身而带的麻绳,套在了苏子儒的脖子上。
“你要做什么?你要...”惊吼之声尚未发出便被胡彪用力勒紧了麻绳,此刻的胡彪倒是非常享受一般,闭上眼睛。
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起当初在宗衙之内,他和姐姐被苏子儒欺凌的画面,一桩桩,一幕幕,满腔的恨意渐渐流入了心间,化为杀意让他双手的力量越来越大。
苏子儒奋力的挣扎着,可又怎会挣脱胡彪的束缚,最终映入他眼帘的景象就是那个在一旁微笑的苏子婴,他心中惊呼不已:
“是他,只有他才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绝对是他告的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怒指苏子婴,可惜他蹬了半天,挣扎了半天,最终被胡彪活活勒死。
做完这一切,胡彪缓缓起身,然后冲着苏子婴说道:“此间仇恨已了,也算为我姐姐报了昔日之仇,我也该走了,你不要忘了刚刚说过的话,若是一直没有动静,小心你的下场会和他一样”说完这话他就出了房舍。
苏子婴看着地上的苏子儒最终长叹一声:
“你霸占宗正多年,族人敢怒不敢言,就连对我,你都刻薄,你说你不死,谁死?实属是你自己作孽,怨不得旁人,所以你死的不冤...”说完他用手掌轻轻将苏子儒那双怒目圆睁的眼睛给合上,转身离去。
“我等本是南都宫苑服侍君后娘娘的侍女,因随迁宣都后,便被内总管派来宗衙当差,没曾想刚来不足满月,宗正大人...他就多次调戏于我,更是沉我熟睡,趁机,趁机玷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