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想吗?左侧剩下的九个人连忙走到右侧,生怕走慢了死于薛云的刀下,只是他们走到右侧的行为却被原本选择右侧的将领所鄙夷,虽没有明言,但心里早已将他们视为贪生怕死之辈,不屑与之为伍。
薛云见杀鸡儆猴的效果起到了作用,那么
这些年,他之所以能从一个市井商户一步步成为伊国的大将军,不单单只是靠着裙摆关系,更重要的是他有着自己的一套御人之术,于他而言,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和欲望点,只要找到弱点和欲望点,然后加以利用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眼下他杀人立威虽然短暂的起到了震慑的作用,但并不代表他们从此就一定会言听计从,很有可能会因为压迫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吱声的样子,薛云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都别憋着了,一个个平日里五大三粗的汉子,今个却跟个娘们似的,在我帐下当兵还怕死不成?”收起战刀,继续说道:
“你们这些人跟着我的时间最短也有两三年了,我几时亏待过你们?又几时带你们吃过败仗?
眼下我们的确有些困难,可是如果就因为这些困难就打算当叛徒,背弃咱们哥几个多年的情义!那就不要怨我薛某人不讲情面了”
薛云一顿,看着众将继续说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今我主君上恐怕早已在中都殉国,其余宗族亲眷怕是也随国君而去,不过我伊国幸得天佑,三公子巡视我宣城才得已周全。
如果此战我军能胜,你我皆有从龙之功,这可是天大的恩荣,可保家族富贵数十年,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唯有鼓舞士气才能旗开得胜,我建议,明日请三公子继承国君大位,以正视听,鼓我军民士气!”说着就冲着主位上的少年郎行礼参拜。
他的这番举动自然让身后的将领们明悟过来味儿,一时间都呼呼啦啦的参拜下去。
按照仲周古礼,传嫡传长不传庶,国君苏烨有三子一女,长子和三子都是君后所出,二子和四女乃是两位侍妾所生,如今中都蒙难,只有君后所出的三公子逃出生天,所以这份重担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三公子苏安的身上。
主位上安坐的少年郎正是伊国国君的第三子苏安,今年方才八岁,因得到国君的授意才前来北境宣慰军民,视察北境军防。虽然苏安年幼,但身为宗室子弟自幼就要担负很大的责任,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来的时候好好的,现在回不去了。
中都沦陷的消息让他哭泣了许久,在那里他的君父,君母,兄弟姐妹都在那里,如今怕是阴阳两隔,每每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非常难受,虽然薛云是他的舅舅,但是在他年幼之时,世子之位一直都是他的哥哥苏聪的,他并不受重视,君父一直将他哥哥苏聪视为未来伊国的国君,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苏聪的身上,从而冷落了其它子嗣。
对于苏安而言,自己最好的命运就是获封出去,独掌一国封地,这样就不用再感受到宫宇内压抑的氛围,也因为从小缺乏关爱和安全感,他的性子非常胆小,也不善言辞,也因为如此才渴望出去透透气,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有机会来北境的原因,明为宣慰使,实际则是出来散心的。
也正因为他的性子和他所处的境遇使得他的舅舅对他并不是特别亲近,如今他自己身处北境,实际上已然沦为薛云手里的木偶,虽不敢明言,但自幼在宫中长大的他,自然是明白这些道理的。
面对眼前匍匐在地的众多将领,苏安生怕自己忤逆了他们的意见而欺凌自己,可若让他继承大位,他却又着实不敢,一时间犹犹豫豫,战战兢兢的杵在那,眼眶里的泪珠子止不住的打起转转,心中慌乱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薛云抬头看向苏安,又扫了一眼身后的众将,再度抱拳参拜道:“三公子仁孝赤诚,心怀先君,痛若苦楚而不能言,不敢言,然,天下封国林立存续有序靠的就是礼制,今三公子乃是先君君后嫡出,继承大位绝不会惹人非议,值此存亡危难时刻,还望三公子摒弃哀思,以家国天下为先,继承大位,以振军心!”言毕再度叩首参拜。
众将闻听薛云之话,再次一同参拜口中皆唤道:“愿三公子继承大位,以振军心。”
苏安见此情况,声音颤栗的说道:“一切就听从大将军安排。”
薛云得到苏安的应允,自然是满面的笑容,随后起身面朝众将说道:“传我将令,明日一早举办继位庆典,三公子继承国君大位,行继位大典,由于此时乃非常时刻,一切从简,同时通传我北境军民,愿我军民团结一心,击退来犯之敌,若大胜,国君定会大赏凯旋之勇士!。”
“谨遵大将军令!”众将顿时大喜,忙起身附和。
对于他们而言,新君在哪继位,那里就代表着伊国的朝廷,只要伊国还在一天,他们这些人就能趁此良机,搏取高位,所谓从龙之功可不是谁都能轮的上的,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只要击退灿国军队,逢迎国君返回中都,他们这些
大老粗瞬间就能成为国之干臣,这样好的机会又岂能不珍惜?
一时间刚刚因为薛云震慑杀人而产生的不愉快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新君继位后荣封高官的憧憬,而这正是薛云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