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东封君苏平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殿内团团乱转,先不论联盟之事,单就说贾煜在东都遇刺一事伊东就已理亏,若是贾煜拿此事说事胁迫伊东与伊南联盟该如何是好,想到此处,苏平不由焦急的询问道:“伊南使臣到来必定会来斥责此事,我伊东定然在列国面前丢尽了颜面,若是伊南以此为要挟逼迫伊东与伊南的联盟又该如何是好?”
“你们倒是说话啊!”看着伊东的数名重臣默不作声,苏平心里那个急啊。
“臣以为一事论一事,虽然他伊南人在我东都遭到刺杀,但此事并非我伊东所为,只要查明真相自会自证清白,而死去的那些伊南士卒,我伊东大不了赔付一些抚恤的银钱即可,若是伊南人以此为要挟,臣倒觉着君上大可不必担心,若果真如此,那联盟之事自然作罢,反而还要担心我伊东与伊西合谋一处,这一点伊南的封君比谁都明白利弊。”某位伊东臣子说道。
“荒缪,眼下这贼寇都已潜伏在我东都了,若是君上的任何决策让那幕后之人感到不满意,都以此行事,那我伊东还算什么封国?干脆做那傀儡国度算了!”另一名臣属说道。
“柳大人,那以你之见莫不是想要与伊南人联盟?倘若如此,岂不是置我伊东于烈焰战火之上烘烤?你身为伊东之臣怎能为伊南谏言!到底是何居心?”司农路云山说道。
“身为伊东之臣自当为君上效力,如今天下封国林丽,大国与小国之间明争暗斗,而单纯的帝令早已约束不了各封国之间的野心,若不是尚有三公尽心辅佐皇帝,这天底下早就乱套了,倘若此时还妄图安享太平,幻想着战火烧不到我伊东,那就是真正的大错特错!”司邢柳叶君说道。
“你你你,大逆不道,竟然妖言惑众,诽谤当今圣君陛下,污蔑我仲周千年传承的古礼与祖训!君上!柳叶君这厮根本就不盼着您好!只怕早就生了二心了!”司农路云山说道。
“呸,卑躬屈膝之徒,看着着实让人恶心。君上,请您尽早决断,莫要受了小人蛊惑。”司邢柳叶君说道。
“你说谁是小人,你说谁是小人!”司农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若不是其它同僚拉着,此刻怕是扭打在一处了,而柳叶君则气定神闲不做理会。
“够了……”伊东封君苏平拍案而起,喊道“吵吵吵,一天到晚就知道吵!你们还能干些什么!”
众臣瞬间哑火,一个个和鹌鹑一样,缩在一旁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就在这时,殿外的宫人走进来道:“启禀君上,贾煜已在殿外恭候。”
伊东封君苏平坐回君位上,长叹道:“该来的迟早要来,让他进来吧。”
“诺”那宫人退出殿內。
不多时,贾煜抬头挺胸的迈入殿中,一眼就看到殿中立着的六人,三人站于右侧身穿甲胄,左侧三人则身穿紫色朝服,明显身居高位。
贾煜一进殿內,蔑视的看向伊东君臣,开口就语气不善的说道:“伊南使臣贾煜在此,伊东封君及各位臣工可以动手杀了我这漏网之鱼了。”
苏平闻言忙起身,尴尬的笑道:“使臣说的哪里话,难不成贵使以为此事乃是我伊东所为?”
“难道不是吗?”贾煜冷笑一声,反问道。
“贾大人,贵使团遇刺一事,我家君上听闻后整夜未眠,试问谁会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会有匪徒在我东都城内的驿馆里劫杀使臣!这不是在打我伊东人的脸面吗?此事绝非我伊东之人所为!还望贾大人明白。”伊东司农路云山上前说道。
“是与不是自有公论,自在人心,我此次来使伊东,带了二十余名伊南勇士如今只幸存了两人,副使王磊王大人也命丧于此。我已将此事写信传回南都,秉明君上,既然我等被伊东人厌恶,那就不必遣使相商,战场之上见吧。”贾煜甩袖意欲离开,扭头走了两步又回头怒视伊东君臣说道:“尔等与伊西若与伊西合谋,无疑是在与虎谋皮,迟早会被伊西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望自重。”贾煜满是嘲讽的说道,说完大步流星的向着殿门迈去。
“留步”苏平忙起身说道,然后就走到贾煜身前说道:“贾使臣,我伊东与伊南绝无恶意,只怕此事有些误会!还望使臣消气。”苏平说道。
“对,对,贾大人,哪儿有人在自家行刺使臣的,这不合乎道理啊,眼下这不是给我们自己找不痛快吗?”伊东司礼徐永忙说道。
“是是非非,不过是尔等上嘴唇碰下嘴唇几句话的事儿,此次我伊南在你们东都死去如此多的勇士,又岂是尔等三言两语就能揭过的?”贾煜笑眯眯的说道。
“那贾使臣,以您的意思此事如何肯罢休?”司礼徐永忙追问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要你们东都给我们伊南一个交代,我伊南勇士的血不能白流。”贾煜一字一顿的说道。
“是是是,这事儿我已经派遣人去做了,等查明真凶,必将此事告知使臣,届时牵连之人定会严惩,不知使臣意下如何?”苏平闻言不由长出一口气。
“封君,此番遇难您可要想明白了,我伊南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东都谈这联盟之事,为的是谁,又犯了谁的利益,您可要想明白了,既然您说三天给我答复,那我就在等上三天,这三天我就住在驿馆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望封君慎重自己的决定,不要后悔就行。”说完就这话,贾煜甩袖离去,独留下这满朝窘迫的君臣,目视着贾煜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