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一顶华丽的主帐
,但因为灼穆汗已经无法起身,只能静躺在床上,目视着二人,算是在弥留之际,完成了他的心愿。
苏华穿着黑红锦缎的锦衣吉服,头戴红色冠冕,冕插双白羽,整个人气宇轩昂,英武不凡。
两个人在侍礼官的安排下,按照仲周古礼举行仪式。
祭拜天地神灵,跪拜生身父母,行仲周古礼夫妻交拜,一切仪式结束送回新婚主帐。
两个被命运捉弄的人,不管是真心还是无心,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酒宴开始,人们载歌载舞,欢聚一堂,苏华身为伊南封君,更是黄金部族新任大汗的丈夫,少不了在这种场合和蛮族各部落的首领们喝酒聊天,缔结情谊。
白狼部首领布吉鲁达和雄鹰部的安达作为倒戈一击的功臣,重归黄金部族以后就深受器重。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按照灼穆汗之前的想法,这种人是万万信任不得的,可是如今自己再也无力去管这些事了,只能将他们留给自己的女儿去处置。
如果他们乖乖效忠不再生事,那么自然可以不再计较前事,可是如果他们再度生了二心,那么留给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借此时机,苏华难免和他们多喝了几杯,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而苏华更是在宴会时称赞了布吉鲁达的壮举,并告诉他们有需要的时候来南都找自己。
虽说灼穆晚儿是蛮疆的新任大汗,可她必定是一介女流,今后蛮疆之事或许都要依靠苏华来协助打理。
可苏华必定是仲周人而非蛮人,未必会和蛮人们一条心,这是不少蛮族人担忧的事情,可是今日苏华的表现却大大超出了人们的认知。
首先,苏华在猎鹰节大放异彩赢得了蛮族众人的尊敬,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大英雄。
其次更是协助黄金部族击败了不可一世的阿日汗部,如今更要迎娶黄金部族的女大汗,单凭这些,就已经在蛮人心中留下了一定的烙印,蛮人们也都在极力的接纳着苏华成为大汗丈夫的事实。
其次,在宴会上,苏华丝毫没有君主的威仪和气势,反而和蔼可亲的和蛮人勇士们说笑谈天,把酒言欢。
不管勇士们的身份高低贵贱,还是他们的言辞如何的粗鲁不堪,苏华没有皱过眉头,也没有气恼,反而每次都能与之攀谈许久,他亲善的形象一下子被蛮人各部首领看在心里,大家心照不宣的想着,或许跟着这么一位君主真能过上好日子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华抱着酒壶,力战群雄,此刻早已不敌酒力的袭扰,在侍女们的搀扶下回到了洞房。
大帐内,早已装点一新,喜庆非常。
苏华醉醺醺的坐在圆桌前,服侍的侍女们将醒酒茶倒了一杯,递给苏华,苏华迷糊的将其一口气饮完,只是醉意仍在。
他抬头看向床榻,只见灼穆晚儿早已掀开了自己的红盖头,平静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起身走到灼穆晚儿身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蛮人就是蛮人,尽管穿上我们仲周的服饰,还是那么不伦不类...”说完这话就不敌醉意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床榻上。
灼穆晚儿一听,气愤的站起身子,便想怼回去,恰在这时,侍礼官领着两名侍女走进入帐内,躬身行礼道:“君上,大汗,按照礼仪,请二位喝合卺酒。”
说着就将酒壶放在桌子上。
灼穆晚儿眼珠子一转,收起了心中的怒火,故作娇柔的走过去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侍礼官看了一眼倒在床榻上的苏华,点点头道:“是”
侍礼官微微一笑就带着侍女们离开了,必竟今夜乃是洞房花烛夜,这些外人终归会破坏这样美好的场景。
帐帘闭合,灼穆晚儿看了一眼帐外,又回头看向躺在床榻上的苏华,然后悄悄从袖兜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轻轻滴了几滴在空酒杯中,匆忙间就要收起手心里的小瓷瓶,可刚刚收起来,就听到身后一句清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在做什么?”
这句话犹如惊雷,吓的灼穆晚儿险些瘫坐下去,好在她强装镇定,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苏华,微微一笑道:“君上,侍礼官说,你我大婚需喝合卺酒才算完礼。”
苏华似醉非醉的说道:“喝,那就喝,倒酒!”
灼穆晚儿惊的直冒冷汗,如今见苏华仍是醉醺醺的样子,似乎没有看见刚刚的小动作,不由深吸一口气,平静的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然后亲自将酒杯递给苏华道:“君上,合卺酒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了,请君上用酒”吐气如兰,话音娇柔,可神情却似嘲似悲。
苏华微眯双眼,接过酒杯,轻轻嗅了一下酒水的味道,嘴角轻扬,并未饮用,反而放了下去,抬头笑看着灼穆晚儿道:“做我的女人,势必要风雨同舟,同甘共苦,甚至要面对生死危难的洗礼,你可有胆?”
灼穆晚儿本就悬着一颗心,待看到苏华放下了酒杯,心头更是咯噔一下,嘴上却不慌不忙的说道:“呵呵,我等蛮人一身是
胆,怕就怕,君上不敢与我相伴到老!”
苏华突然站起来,毫无征兆的右手揽住灼穆晚儿的蛮腰,然后用力将灼穆晚儿拥入怀里,接着轻轻的吻在了灼穆晚儿的那诱人至极的红唇上。
灼穆晚儿毫无准备,脑中一阵空白,随后一股娇羞袭来,用力推开了苏华,连着啐了两口,才大口的喘着气。
苏华淡淡一笑,举起酒杯道:“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来吧,喝下这合卺酒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你了。”
灼穆晚儿扶着桌角平复了一下心情,待看到苏华举起了酒杯,嘴角上扬了一丝微笑,刚刚的事情暂且放下心头,举起酒杯就凑到苏华身前。
合卺酒,类似交杯酒,两人双臂交织在一起,然后仰头一饮而尽,象征着生生世世缠缠绵绵,爱不分离的意思。
灼穆晚儿看到苏华终于喝下这杯中之酒,悬着的心才放下,她缓缓坐下,静静的看着苏华,一双眸子,充满着期待的神彩,似乎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苏华放下酒杯,饶有兴趣的看着灼穆晚儿,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笑道:“味道不错,想不到蛮疆的酒水也如此的美味”
灼穆晚儿一改刚才的笑意,板着脸,冷冷的看着苏华,冷嘲道:“君上,不若再多喝几杯吧,或许这将是你最后的酒宴了。”
“哦?”苏华笑看着灼穆晚儿,丝毫没有惊惧的神情。
灼穆晚儿看苏华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竟然没有一丝惊讶,心中突然觉着有点不太对劲,可是哪儿不对劲呢?
“不对,你根本就喝醉!”灼穆晚儿跳将起来,指着苏华说道,可话音刚落下,就瞬间感到身体一阵火热,好似烈火焚身一样,燥热难耐。
苏华笑道:“一开始我就觉着你有点异常,所以就留了一个心眼,想看看你到底想怎么样,只是你们虽然知道我是个善毒的高手,但并不知道我其实可以通过嗅觉来辨别毒素的味道,只要轻轻那么一嗅就能觉察出来食用的东西有没有问题……”
“刚刚……你吻我,就是为了调换酒杯?”灼穆晚儿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曲折,随后就想起灼穆汗曾经说过的后果,不由一身冷汗冒出,难道自己就这样败了?
“不甘心啊!”灼穆晚儿心头暗道,随后怒火中烧的看向苏华,将身上早已藏好的匕首拿了出来,一个健步就要刺进苏华体内。
苏华一把握住匕首的刀刃,瞬间用力刀锋割开了苏华的手掌,鲜血顺着刀锋流淌而下。
“为什么?”苏华不解的问道,尽管不喜欢自己,完全可以没必要嫁给自己,也不至于杀自己!
“为什么?你为了蛮疆沃土不惜暗杀我的父汗!还好意思问我?”灼穆晚儿怒目直视苏华,此刻的她浑身难受,一股股的燥热渐渐吞噬她的意识。
苏华闻言便猜到她应该听说了什么,不由得解释道:“我说了,此事非我所为,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苏华做过的事就是做了,没做的就是没做!”
灼穆晚儿冷笑一声,用力抽出匕首,大笑道:“你以为我会信吗?告诉你,想要得到蛮疆,做梦吧!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等着接受蛮疆各部的怒火吧!”说完就挥起匕首直刺胸口。
苏华在匕首抽出时,强忍着手上的伤痛,见灼穆晚儿的举动,一掌挥出,干脆利索的打飞灼穆晚儿手中的匕首。
而灼穆晚儿因为药力的缘故,整个人渐渐失去意识,只觉着眼前一片模糊,双手下意识的抱住苏华的身躯,那一片冰凉让她的躯体忍不住蠕动,玉面紧贴着苏华,而她的娇躯则滚烫滚烫的。
“这是要用春药毒杀我吗?”苏华顺势将灼穆晚儿抱到床榻上,耳畔就听到灼穆晚儿若有若无的呢喃:“苏华……我恨你……”灼穆晚儿吐气如兰,浑身散发着甜美的香味。
就在苏华准备撒手离开时,灼穆晚儿的玉臂突然揽住苏华的脖子,往怀中一搂,娇嫩的红唇就贴在了苏华嘴唇上。
“这是恨?”苏华心底迷茫。
怀中,娇躯美人,鲜嫩可口,幽幽体香,令人心旷神怡,那稚嫩山峦上的樱桃不断的在苏华的胸膛前摩擦着,一双玉腿似农夫的镰刀一般,勾住苏华身体的同时也勾住了苏华的心...
面对灼穆晚儿的攻势,本就几分醉意的苏华,完全没有把持住,不由得陷入了这温柔乡中,在苏华看来,今夜本就是洞房花烛夜,顺势而为,最好不过……
一夜春宵,笙歌不断,羞煞了帐外恭候的侍女们,一个个红着耳朵根子,在这帐外静候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