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进来?”我捏着拳头,努力不让十指颤抖,顷刻间对她又爱又恨的感觉袭满了我的周身。
“你看,这就是我们存在的分歧。”庄晓迷说道,“我们总是乐于寻求事情的结果,但却往往忽略了起因,正因为有了动机才可能形成目的,因果循环,周而复始。”
然后她走到床边,轻轻拨弄费恩伯的头发,如同爱惜自己的子女一样,仿佛躺在床上的是我一样,为他轻轻擦拭着脸庞,用指甲刀剪他的指甲,用剃须刀刮他的胡须,呵护有加,但我清楚,那都是虚无缥缈的。
“你会为了各种动机融入梦境,但最终还是走不出我预想的结果。合乎规矩也罢,不合规矩也罢,这便是我们访问的目的。”庄晓迷背对着我们说道,“抓紧吧,时间不多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
“砰!”
我话没说完,一声刺耳的枪响,庄晓迷后心被子弹击中,随着弹壳的落地的清脆声音,一股弹药味顺着枪口冒了出来,开枪的人正是蒙英耀。他的目光阴鸷而狡诈,抬了很久的右臂才放了下来。
“你干什么?”我怒不可遏的吼道,“你怎么可以那样对待她?”
“你心里很清楚,那根本不是庄晓迷,它不过是一个映射而已,一个你潜意识中塑造的虚拟形象。”蒙英耀说的我哑口无言,其实他的言外之意,我比他的所作所为强不到哪去。见我站着发呆,他提醒着说道,“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该走了。”
我长叹了一声,然后与蒙英耀准备就绪,对戴斯妮说道:“计划有变,事情危急,你不用在这里守卫了,你得随我们一起进入梦境。”
“你现在的身份是宿主的女儿费思曼,我假装成绑匪绑架你,向你父亲索要赎金,我一会会把费思曼的个人想法全部灌输给你,听清楚计划了吗?”蒙英耀为她戴上虚现设备,戴斯妮点点头,准备妥当,我们便进入到了宿主的梦境中。
“这场关于风力发电的专利官司,是由清洁能源公司告帝国金融公司侵权,有人说帝国金融是依靠抄袭之路发家的,哪个公司有前途,12小时后就会复制另一家一模一样的公司,如果实在不行就砸钱,直到对方同意收购,因为即使不同意,也会被这家粘贴公司大搞价格战整垮,不管你是a轮b轮,最后都是帝国轮…”
费恩伯抬眼看了眼手表,11:59分,他关掉了墙壁的镜面电视,心烦意乱的坐在沙发上,按照这个时间,女儿早就回到家来吃饭了,他按捺不住慌乱的心情,拨通了公司的电话,公司的人说费思曼半小时之前就离开公司了。
“叮咚!”
门铃终于响了,费恩伯狐疑的站了起来,对着女佣大声喊道:“周妈,快去开门!”
门开了,发现进来的不是女儿,而是我的时候,他的神情明显紧张了,然后快速的原地坐下。
“费先生,您好,我是费博格费总公司的安保主管,我叫程旭。”我开门见山的说道。
女佣给我端了杯茉莉花茶,说是周妈,其实也就刚三十岁出头,年纪与我相仿,瘦瘦的,高高的,给人一股英姿飒爽的感觉。
“我曾经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程旭先生?”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女儿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吧?”我不请自坐,费恩伯睁大了眼睛,静待我的下文,我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温甜适宜,茶香飘逸,这个周妈怎么知道我喜欢茉莉花茶呢?
“你再喝一口,我就把你的两个球塞进你的喉咙里。”
“其实,你的女儿,要被绑架了。”我让周妈把座机拿过来,放在大理石茶几上,费恩伯还没反应过来,“铃铃铃…”座机便响了起来。
费恩伯吓得一激灵,接通电话,对方先开口了:“费恩伯先生,您的女儿费思曼女士已经被我们绑架了,不过您放心,我们只要钱,只要赎金到位,费思曼女士将毫发无损的被送回去。”
“劫匪先生,多少钱都不是问题,你们只要保证我女儿的人身安全,所有条件无条件答应。”费恩伯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恐慌情绪,语调平淡的说道。
“哈哈…我们只要三十亿现金,旧钞,不连号,每个口袋五十斤,并且不许对外声张,传出去的话,对谁都不好。”
我用记号笔在a4纸上写到“拖延时间”,然后举着让费恩伯看到。
“我动用关系,争取把存在银行的现金全部提取出来,但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你只有12小时!费恩伯先生,我有义务提醒你,不要对我耍花招,这点零头只占了贵公司现金储备的百分之一,还不包括各类债券和基金股票,长短期证券,大额定期存单,商业票据,股本担保证券…所以,借一句您的口头禅‘少找借口做对的事’,这样对我们都有利。记住了,3亿现金,12小时后我会准时出现在你家,不许声张!”
我举着纸张,上面写着“和女儿通话”。
“商人最讲守信,我们都在经商,但有一点,能不能让我和女儿说句话。毕竟,买个心安。”
“好!冲你喊我‘先生’,我就答应你!费思曼女士,你父亲的电话…爸爸,爸爸,我好害怕,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被蒙着头…”
“女儿,要镇静!不要把这看成是苦难,想象这只是一次挑战,跨越过去,以坚强的心态面对未来的任何事情,都将微不足道…”
“通话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