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文安帝愈发懒怠,将几位皇子王爷都困在宫中帮他处理政务,他自己则又修仙问道,不问俗事起来。
云岁晚让春水把信笺拿进来。
本以为是瑞王让她早些休息,勿念之类的寻常夫妻情话,摊开来看,却让她眉头一松。
“难怪,这样看起来就合理许多了。”
云岁晚将信笺摊开在桌上,榴花和春水探头看过去。
只见那信笺上只说了一件事,宫中数月前曾有一名犯了错的御医被秦妃所救。
春水只看了前几句,惊道,“那秦妃向来跋扈,竟然也会救人?”
“这才是这事的奇怪之处,王爷让人暗访才发现,这小御医竟然师从过鬼刀大夫。”
云岁晚看着那字条上苍劲有力的字迹,心下有了猜测。
秦家本就和陆家勾结,站队三皇子。
鬼刀是秦妃的人,自然可以为陆祈臣所用。
云岁晚压根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人长得和另一个人那样想象,可见那花影本就是鬼刀的手笔。
只是....云岁晚捋顺这这事,愈发觉得有些蹊跷。
榴花喃喃道,“既然花影本就是陆祈臣的人,为什么不直接和老将军求入侯府做妾,左右他们也只是想和将军府联姻而已。”
“是了,这正是蹊跷的地方。”云岁晚豁然,“可见这花影是有异心的,我看她情形定然是存了去陆候府做主母的心思。”
云岁晚看着信笺在香炉中慢慢燃为灰烬,脸上的表情隐在薄雾中。
“这花影一身反骨,也不知道陆祈臣为何要用她。”春水奇怪。
“就算鬼刀的手段出神入化,也需得有个相似的底子,恐怕这样的人并不好找,就算有些脾气,也只得忍了。”
云岁晚心中隐隐觉得这花影身上还有学问可做,自顾自地盘算了起来。
榴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倏然笑了起来。
春水眨了眨眼睛,“姐姐笑什么,也说给我听听?”
榴花掩唇道,“当初那云念雨死得早了些,不然陆侯爷既然这样舍得,保不齐就直接把夫人送到鬼刀手中了,反正她可是诸位小姐中与王妃最相象的了。”
“那云念雨早就被送到郊外庄子上了,再说以陆祈臣的性子,定然不会这样做。”
春水撅了撅嘴,“他那人最好沽名钓誉,若是让人知道他用自己的夫人做局,恐怕光是流言他都承受不住。”
“你倒是了解他。”云岁晚抬头看了春水一眼,“他绝不会用云念雨,不是他舍不得,是他这人明明黑心烂肺,却自觉清高。”
实在恶心。
云岁晚想去将军府打探一下形势,可盘算了一晚上,都没想到,以她现在与将军府的尴尬身份,到底要什么样的借口才进得去。
是以第二日被榴花拉起来梳洗的时候,也是困倦得没有力气。
“左右今日不出门,随意梳洗一番就好了。”
榴花听罢,只为小姐绾了根羊脂玉簪子。
才刚梳妆好,春水就从外面跑了进来,满眼笑意,手中还拿着一张烫金请帖。
“小姐,我们有法子回将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