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很喜欢这种夜的感觉，因为这是人间的味道，空气里都充满了生灵，而在仙界，是听不到这种鸡犬相闻的。

他是一个喜欢沉醉在人间的人。

临睡前，他掏出那个传音玉，想和清盈仙子说点什么，但是说什么呢？

你睡了吗？

如果她睡了，会不会把她惊醒了？

传音玉本来是给他求救用的，她会不会生气？

嗯……试一试如何用这个传音玉，她应该不会怪罪吧？

思虑再三，他鼓足勇气，摁了一下传音玉上面的莲子状的疙瘩：“在吗？睡了吗？”

清盈没有回答。

又等了一会，仍然没有回答。

他把传音玉扔在一边，侧身望着窗外的月光，和那湖面的涟漪，放空了大脑，什么都不想，让困意渐渐的泛上来。

突然，传音玉发出淡淡的绿光，接着发出声音：“向天歌，你是晚上睡不着了，想找人聊天是吧？”

这是谁的声音？好像是蒙化的。

于是向天歌问道：“蒙化是你吗？”

“是我，怎么了？”

“没怎么……”向天歌嘿嘿笑了，解释道：“我还没有用过这个传音玉呢，突然想试一试，不然遇到了生死关头，不会用的话，被人杀了，岂不冤枉！”

蒙化也笑了：“你不是想找我说话吧？”

“不找你找谁？”

“你要是找我的话，肯定会直接问‘蒙化，你在干嘛呢’。”

“……”

“被我说中了吧？哈哈!……你是想找那个在传音玉上滴血的人说话吧？”

“……你怎么知道有人在传音玉上滴血了？”

“你当我是吃素的？”

向天歌了然了，蒙化肯定是感知了清盈的作法，于是岔开话题：“你现在在哪里？在大周吗？离京城远不远？”

“挺远的，不然就找你去喝酒了。”

“有多远？”

“不告诉你。”

“还挺神秘的。”

“就是这么神秘。”

“不说就算了。”

“那就算了。”

“对了，你离得这么远……”向天歌突然问道：“如果我发生了意外，你过不来，我岂不是要死翘翘？！”

蒙化笑了：“如果你遇到了紧急的情况，我自然会出现的。”

“怎么出现？”

“就是，突一下就出现了。”蒙化打趣道。

咦……向天歌撇撇嘴，打个哈欠：“困了，我要睡了。”

那边没了声音。

向天歌愣了：怎么，都不说一声晚安吗？

哼，不说就不说了。

向天歌翻了一个身，平躺着，闭上了眼睛。

“我刚才洗澡去了。”突然，一个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