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就知道,这是周恒来了。
向天歌立刻起身,出门去迎接,果然看见周恒坐在一辆马车上。
周恒也不下马,笑道:“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被向家赶出来了?要不要我帮你出口气?”
向天歌笑了:“什么被赶出来了,我是自愿搬过来的。”
周恒不相信,打量着院子摇着头:“就这破院子,太偏僻了,你说你是自愿搬过来的,鬼才信呢!明天我陪你去向府,好好说道说道!……对了,你赶紧上来,咱还得去飞天楼吃酒呢。”
“算了吧,我感觉这个地方挺清净的。”向天歌又道:“搬家折腾了半天,累了,不想跑那么远的地方喝酒了。”
“那不行,酒菜我都订好了,不去的话,岂不是浪费了?”
周恒坚持要去。
正在犹豫,向天歌看见骆三已经买了酒食回来,于是道:“要不,就在我这院里喝点吧?”
周恒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摆手让向天歌赶紧上车:“哎哟,你别磨蹭了,赶紧上车跟我走!”
向天歌吐了一口气,缓缓道:“今天我真的没心情喝酒。”
周恒跳下车,拉着向天歌上车:“没心情,就是说心情不好,心情不好,那就要好好大醉一场!”
见状,向天歌只得对骆三说:“你回去一个人吃吧。”
骆三俯首答应,望着马车载着二人远去了,才进了院子。
……
飞天楼,在东城的一条河畔。
沿着河畔的那一条街,是京城最繁华的夜市,店铺林立,灯火通明,犹如璀璨的银河,而飞天楼,则是银河里最亮的一颗星星。
作为一国之京城,权势者,富贵者,如过河之鲫,不可胜数。
尤其是那些商贾巨富,更是齐聚京城,做生意也好,交人情也好,自然离不开这些风月场所。
虽然大周崇尚礼乐教化,但是人性有偏好,秉气有高底,总会有一些喜欢吟风弄月之人,做出眠花宿柳之事。
加之百余年来,富者愈富,贫者愈贫,贫家之女为了生计,只能以姿色娱乐富者,来换取一日三餐。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从口碑上来说,飞天楼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首先,它分为前院和后院。
前院的三层红楼,接待的是那些普通的客人,吃饭可以,夜宿也可以,只要出得起钱,就是包圆了也可以;然而后院,却是大大的不同了。
后院简直就是一片园林,有山有水,一个个的小别墅,住着一个个的清倌人,个个都有一技之长,或善弹,或善唱,或善诗,或善画,基本上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白女子。
周恒的马车没有从正门进来,而是绕着院子,来到了僻静的后门。
门前的伙计早就迎了过来,笑问道:“二位爷,可有预定?”
“有,蕊春园,提前好几天预定的,我姓向,你们妈妈知道的。”周恒道。
向天歌瞪了周恒一眼:你姓向?
周恒回了一个眼神:我总不能自报家门,说自己姓周吧?保密保密!
向天歌哼了一声。
待二人下了马车,伙计领着进去,又问向天歌:“敢问这位爷贵姓?”
周恒替向天歌回道:“他也姓向,我们俩是兄弟,我老大,他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