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张遁行符箓没有白费，让向天歌学到了一门逃生技能。

清盈也感叹他的头脑灵活，在摔打了几十次之后，他慢慢学会了掌控自己的身体，指间符一燃，就能够瞬间转移到三里之外。

如果是在下界，凡人之间的打斗，完全可以保命。

向天歌对这个学习结果非常满意，一有了神力，二有了飞遁之术，回到下界还怕个鬼！……当然，对那些歪门邪道，还是要避而远之的。

歪门邪道，就由流谦师父去对付好了。

晚饭到天街上吃的，向天歌说请客，好好的庆祝一下，同时也感谢清盈的教导，虽然她不承认二人有师承关系，他也毫不在意。

酒足饭饱之后，二人在天街上散步消食。

向天歌不住的打量街边的商铺，似乎又在寻找商机。

清盈也不管他。

路过驿站的时候，那位王驿丞向他们招手，凑过来说话，说是流谦师父结束了授课，明天上午启程返回下界，让向天歌在这里等他。

向天歌点点头，道了声谢，然后随清盈回到鹤湖。

……

鹤湖的夜，非常宁静。

除了后面一众师姐妹的起居之所，偶尔传来一两声笑语，除了竹林发出沙沙之声，再无别的杂音。

清盈在这里生活了四十多年了，向天歌心想，即使他喜欢这个地方，恐怕也不能久住，他需要时不时的沾染一下人间的烟火之气。

还是年青啊，耐不住寂寞啊。

二人坐在湖边，望着水面上轻舞的白纱，都出了神。

良久，向天歌感叹道：“人活在这个世上，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可以安居，可以乐业。”

清盈没有看他，眼睛仍望着湖中的雾气：“你找到了吗？”

“哪有这么容易……有的人寻觅了一辈子也找不到。记得前朝有一位忧国忧民的大诗人，他一生向朝廷建言无数，可是被贬了，流落江湖，四处漂泊，最后终老在一叶孤舟上。”

“你想这样吗？”

“不想。可是有谁能够抵抗得了命运呢？我的先生程夫子，正在步那位诗人法后尘，他也在朝堂上不得意，辞去了官职，隐入了江湖，连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希望今后能够遇到他吧。”

“……”

清盈没有言语，向天歌扭头看她，二人坐得很近，正好看见她美丽的侧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挺秀的鼻子，俊俏的嘴巴……

此情此景，让向天歌的心湖荡漾出了一道涟漪，他问：“你在下界还有亲人吗？”

“没有。”清盈默然的说。

她心情似乎不佳，向天歌沉默了一会，又道：“我也可以说没有。父亲入赘到了向家，本家那里的关系就断了，母亲去世后，向家也不太喜欢我……感觉这个世上，哪里都没有我的位置。”

“所以你才想做生意？”清盈终于转脸看着他。

向天歌点点头。

“其实我也不懂做生意，但是没办法，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既然放弃了仕途，总要另外找一条活路啊。”

清盈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钱袋，递给向天歌。

向天歌笑了：“我身上的钱已经足够了，太多的话，会让我变成一个懒人，米虫。”

“那我先替你保管着，需要的话，你告诉我。”

清盈收回钱袋，突然想起一件事，再向他伸出手：“蒙化不是给了你一个传音玉吗？你给我看看。”

向天歌立刻掏出来给她。

清盈拿着打量了一会，咬破指头，在上面滴了一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