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云说,“没有。”
薛继宗吐出一口鲜血,“我不信,你一定爱过我!”
苏星云讥讽道,“你方才对周玉珠说,太愚蠢的女人不值得爱,那么我再来告诉你,对女子而言,会使用暴力的男人也同样不值得爱。我爱你什么?爱你殴打我时的狰狞模样?爱你折磨得我身心俱疲十年老了三十岁?我只怜爱那个被你伤害的我自己,我怎么会去爱一个加害了我多年的衣冠禽兽?”
薛继宗红着眼眶死死盯着苏星云。
他吐着血断断续续道,“刚成亲时,你也没有爱过?”
苏星云用他刚刚骂周玉珠的话来骂他,“死都要死了,不去担心你那八个无家可归的小妾,不去担心你那些年幼的儿女,不去关心你自己的身后事,非要纠缠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是不是爱过你,你薛继宗怎么也把自己弄成了这么不值钱的样子呢?”
薛继宗望着果然一点都不爱他的苏星云,惨笑一声。
侍卫们的棍棒狠狠打在他背脊上,疼痛欲裂的他忽然听到咔嚓一声,他的脊椎骨断了。
他口鼻冒血,意识开始模糊。
生命最后关头,他忽然想,如果人死了能重来该多好?
若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会善待苏星云,好好做侯府的姑爷,不会让自己落到如此境地……
“公主殿下,人已经没气了。”
侍卫蹲下去探了探薛继宗的鼻息,拱手道。
华阳公主看着同样死不瞑目的薛继宗,缓缓吐出胸口积压的那口气。
沈锦书也吐出一口气。
真假千金的事情圆满解决了。
接下来查办潇湘馆安置那些可怜小女孩的事就交给公主和驸马了。
她得赶回京城。
不光是去看宁采薇拉国公府满门去死,最重要的是,京城还有人眼巴巴等着她回去做亲子鉴定呢。
那个琅琊王氏的彪悍姑娘王淑菱,前几天当众实名举/报她夫君户部侍郎陈泰安跟那娇滴滴的后娘有染!
王姑娘说就连她公爹娶后娘当晚,都是她夫君陈泰安偷偷去跟后娘洞房的!
她夫君还经常瞒着她跑去找后娘厮混,简直不堪入耳得很……
咳。
人家王姑娘已经彪悍地把夫君跟后娘的野种给抢回娘家了,就等着她回去用血脉果做亲子鉴定呢!
除了给王姑娘做亲子鉴定,她自己也还得回去手撕人渣夫君宋明堂和寡嫂谢春华。
这几天她不在京城,也不知道那狗男女在如何诋毁她的名节。
她得马上回去,弄死宋明堂好改嫁!
……
官道上。
沈锦书和赵桓禹策马前行,身后还有个高高大大的侍卫赵武随行。
赵武不知道沈锦书对墨昭的那点心思,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喇喇地问,“沈姑娘,您干嘛要偷偷拉着咱们世子不辞而别?人家侯府在吃席呢,咱们去喝杯喜酒沾沾喜气多好?”
沈锦书还没说话,赵桓禹就噗嗤笑出声来。
赵桓禹故意逗沈锦书,“就是,墨昭还要跟他娘子敬你一杯谢媒酒呢,你一声不吭就跑了,人家谢媒酒敬谁去?”
沈锦书黑着脸扬起马鞭,“你再这样气我,我抽你了!”
赵桓禹愈发乐不可支。
他侧眸低声笑话沈锦书,“沈姑娘怨气比鬼都大,不就是没能做成墨昭的新娘子么,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有的是人想让你做新娘子,怎么不看看其他人呢?”
沈锦书不想搭理他,烦着呢。
她的金大腿,原书小男主墨无伤,就这么没了。
唉,有什么办法能让墨无伤重新归她所有呢?
忽然,沈锦书侧眸看着赵桓禹!
她没法把墨无伤骗到京城来,她可以让赵桓禹上啊!
她眼前一亮,立刻暗搓搓怂恿赵桓禹,“喂,你想不想改命?”
赵桓禹一脸惊诧地望着她,“改什么命?我出生就是皇孙,十九岁就做了骠骑大将军,我命这么好还要改?往差里改吗?”
沈锦书又好笑又无语。
这家伙前半辈子的命是好,可他将来是英年早逝脑袋挂城墙上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