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如今面临这么大的危机,作为网站副总编的江寒雪,自然没有心思再继续她的环球旅程,因此宁轻舟“提前回去”的建议正合她的心意,这一点上,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
江寒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宁轻舟,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宁轻舟曾说过“我们不需要戏剧化的矛盾和误会,开心不开心的事情,都坦诚沟通”,尽管如此,当江寒雪听到宁轻舟说他大哥的猪厂被烧,看他面露忧虑的神情,还是禁不住的心疼了一下,那种感觉很奇特,明明自己现在也陷在麻烦中,但还是想率先分担对方的不开心。
宁轻舟接过手机看了一会,说:“你可以回她说,‘还是做纯粹的朋友比较好,只谈网购,不谈工作’。”
江寒雪点头嗯了一声,见宁轻舟还有心情开玩笑,暗自松了一口气。
宁轻舟忽然反应过来,问:“书剑开始对问鼎的编辑下手了?”
“嗯,主编和责编都有人接到报价。”
“看来他们这次的决心很大。”宁轻舟摇头笑了笑,说:“也是奇怪,这些问题像彼此约好了一样,同时爆发出来。”
江寒雪看着宁轻舟,问:“你大哥那猪厂——怎么着的火?”
宁轻舟淡淡道:“九成半是村子里的人或者附近村里的人干的。”
“熟人?为什么?”江寒雪完全不理解。
宁轻舟说:“因为我们只会对熟人眼红,只会嫉妒熟人。”
江寒雪对此表示赞同,这的确是人际关系的一大谜题,对陌生人温婉客气,对亲人朋友刁钻刻薄,见到陌生人成功。没有感觉,见到熟人成功,会倍受打击,甚至会莫名的恨那个熟人。是为心障。
宁轻舟安静的沉思了一会,然后站起来,走到江寒雪身旁。轻轻抱了抱她,说:“既然问题一起来了,那就一个一个解决吧。”
“嗯。”
宁轻舟忽然笑起来,说:“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一个谜语,说给你猜一猜。说一个厕所两个人,打一城市名。”
“一个厕所两个人?”江寒雪重复了一下,脱口道:“伦敦?”
宁轻舟点头笑道:“聪明,你怎么猜到的?”
“因为我们现在在伦敦。”
“啊?”宁轻舟没有料到她居然是蒙对的。
“不过看到你这个表情。我突然明白原因了,既然是一个厕所,两个人肯定不能同时用,那就只能‘轮蹲’(伦敦)了。”
宁轻舟轻抚着江寒雪的头发,说:“这下全对了,轮蹲,一个一个来。”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江寒雪抬头和宁轻舟对视。
“放心。都能搞得定。”宁轻舟脸上的忧虑已经散去,微笑的看着江寒雪。江寒雪见男友笑得温馨,也报之以笑。
“那我们买回去的票吧。”
江寒雪说了一个“好”,然后打开电脑准备买票,虽然这时心里仍旧焦虑,但想起宁轻舟刚才那副自信温和的笑容,以及他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都能搞的定”。心头顿时宽慰许多。
江寒雪买了10月3号傍晚的机票,3号上午,已经得知消息的孙仲谋和孙尚香兄妹特地过来见了宁、江二人,因为暂时不想东吴插手,宁轻舟只说了大哥猪厂被烧的事情。没有提及书剑和问鼎的矛盾。
“好可惜,还说要一起去法国,一起去游地中海呢。”孙仲谋遗憾道。
“下次吧,”宁轻舟道:“下次一起去看美洲看老虎。”
“可以啊。”孙尚香接道:“老虎是我第二喜欢的动物呢。”
“那第一的是什么?”
“猫。”
“……”
送走孙氏兄妹,江寒雪随口问道:“你为什么会提议去美洲看老虎啊?”
“亲射虎,看孙郎啊。”
“嗯?”
宁轻舟大笑,这个世界也只有他一个人能抓到这个笑点了。
下午五点二十,两个人赶到机场,等了半小时左右,飞机从伦敦机场起飞,飞向和它有八个时区之隔的神州。
15个小时之后,也就是上京时间4号下午的五点左右,飞机在新海降落。
“去的时候多出了八个小时,回来的时候,少了八个小时,正好相互抵消。”下了飞机之后,江寒雪感叹了一句。
宁轻舟边做着乔装边说:“你可以当时间这个概念不存在。”
江寒雪想了一下,摇头道:“不要想,感觉好复杂。”
宁轻舟笑道:“佛陀当初就是顿悟了‘没有时间’才成的佛,细细去想,会觉得有些恐惧。”
两人说着,并肩朝地铁站走去。
从机场到亭林站四十多分钟,宁轻舟把江寒雪送到“好久不见”后,跟曹雨琴匆匆见了一面,然后又坐地铁赶回机场。
晚上八点,从新海飞往明珠。
……
宁朗猪厂失火的事情发生之后,宁爸、宁妈、宁平丰都已经回到家里,宁朗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两天下来,不吃不喝,要么趁大家不注意,跑到猪厂遗址那里大哭,要么坐在家里摇着头喃喃自语:“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