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修宜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韩和成不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下意识的点点头,“没错,温神医也认识阎思宏?哦,对了,想起来,温神医与春风得意楼的徐少东家乃是至交好友,肯定会认识阎思宏。”
温修宜没有解释他是如何阎思宏的,只是继续道,“韩大少,听说你相中了阎思宏的姐姐,并挑唆他以此威胁他母亲,逼他母亲将姐姐许你为妾室,可有此事?”
这句话已带了责问的语气。
但他面上依然带着淡如水的笑容。
韩和成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桃花眼里隐然有了薄怒。
要不是看在温修宜刚救了他未来儿子的面子上,他定会拍桌而起,与温修宜翻脸了。
“温神医,您这话是何意思?在下怎么听不明白呢?想我韩和成是何等人物,想要美人的话,招招手即有成群的美人涌来我身边,何需用那种手段去逼迫别人。”韩和成翘起了二郎腿,展开手中的白玉扇,十分霸气嚣张的说。
想着温修宜已开好了药方,三桃肚中的孩子也保住了,用不着再求他,就无需再像初时那样的客气和恭敬了。
看着韩和成那瞬间转变的丑恶,温修宜只觉得很可笑,一点儿也不生气。
他轻轻笑了笑,“韩和成,你到底有没有唆使阎思宏这样去做,你我心中都十分清楚。而至于你的魅力嘛,也无需在我面前炫耀。
今夜前来,救你那尚谋面的孩子是其一。最重要的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往后你想打谁家女子的主意我不想管。但是你若再对七朵家打任何主意,休怪我出手狠辣。”
“怎么?温神医这是威胁我吗?没想到,温神医不但医术高超,原来这嘴上的功夫也厉害得很哪。”韩和成十分不屑的看着温修宜冷讽。
在他眼中,温修宜就是一个会些医术的文弱书生罢了。
所以,听温修宜说出那番警告的话,他认为十分可笑,根本就没将温修宜放在眼里。
温修宜笑得更加温和。“我就是威胁了,那又怎样。”
说着,一只被他把玩在手中的青瓷盅瞬间变成粉末,在他如玉般光滑的修长手指中间洒落在地上。
一粒冷汗从韩和成的额上忽地滚落下来。
韩和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温修宜,要不是亲眼见到这一幕,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温修宜会有这样厉害的功夫。
温修宜鄙视的看了看韩和成,温声道,“请记住我的话,我向来不喜欢与人玩笑。”
然后起身。背着双手往花厅外走去。
快至门口时,温修宜又停了下来。扭头冲韩和成笑了笑,“你若以为七夫人就此安然无恙,那就错了。”
“你……你什么意思?”韩和成从目瞪口呆中回神,忙咬着牙问。
“哈哈!”温修宜不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爽朗的笑着离开了雅苑。
韩和成看着温修宜的背影狠狠啐了口,赶紧跑去房间里看三桃。
三桃已睡着了,问了兰香,得知三桃的痛苦已减轻了不少,睡得很沉,他这才放了心。
“呸,想跟老子耍花招,还嫩了点儿。”韩和成在心里将温修宜骂了顿,认为温修宜最后那句话纯粹就是吓唬自己的。
但对温修宜那轻易捏碎青瓷盅的功夫,还是不敢小觑。
想了想,往后还是离温修宜远些就是,只要自己不去招惹他,难道他还会主动跑来找自己麻烦不成。
而至于二霞呢,他也暂时就心思放下,晓得要想得到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没有必要为了她,而去明摆着得罪温修宜。
这就韩和成最大的一个优点,对于惹不起的人,他不会在明面上去以鸡蛋碰石头,而是懂得避其锋芒,讨得一时平安。
这大概也就是他做恶这样久,还安然无恙的一个重要因素吧。
不过,他有些想不通,温修宜为什么会为二霞出面,难道他二人认识不成?
想了片刻后,韩和成又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徐佑轩与温修宜是至交好友,二霞是徐佑轩的表妹,定是徐佑轩求了温修宜出面的。
呸,无能的徐佑轩,没本事跟老子斗,去求别人,有能耐的话,亲自来找老子啊。
韩和成一人郁闷了许久。
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在人前低声下气,还被人出言威胁了却无可奈何。
到了第二天中午,韩和成才知道温修宜不是吓唬他,而是事实。
“大少大少,不好了不好了……”兰香跌跌撞撞的跑来八角亭找韩和成,面色发白,气息不匀。
“什么不好了,有话好好说?”韩和成皱了眉头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