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朵也就是看他不是那种十恶不赦之人,是真心望他好,所以才会对谭老爷子说那番话,要是换做是四郎,她可能不会费这些心思和口舌吧。
七朵就撇嘴,“五叔,你这可就错怪我了呀,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所以说呀,这要成大事者,必定要先经过一番锤炼才能有出息。”
“得了得了,别跟我提子曰,一提起这,我就头痛。”谭德佑皱着眉头摆手,以前在学堂里,只要看先生摇头晃脑的说子曰,他就晕晕欲睡,一点儿兴趣也没。
“五叔你难道没发现这些日子下田地干活,很有收获吗?”七朵笑眯眯的问。
“哼,有什么收获,我都差点儿累趴在田里。”谭德佑没好气的答。
七朵唇角一勾,笑得狡黠,“五叔,经过这些日子,你认为是听先生说子曰累,还是下田地干活累呀?”
“废话,肯定是下田地干活累啊……”谭德佑脱口而出,话出口之后,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住了口,站在那儿沉思起来。
是啊,虽然先生的子曰听着很烦,很想睡觉,可这与在烈日下干活相比,那可是轻松百倍啊。
读书只要动动口动动脑就行了,可这种田不光要动脑,还要动手出死力气,要忍受风吹日晒和雨淋,且又脏又累,十个手指甲没有哪一天是干净的。
七朵见他这副模样,猜到他应该有所感触,心里有些安慰,这些日子总算没让爷爷跟在后白忙活,还是有些效果的。
她满意的笑笑,转身欲走。
“七朵,我发现温公子对你好像有些不一样呢。”正在沉思的谭德佑忽然神情恢复,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来。
七朵惊了下,忙道,“五叔,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呀,人家温公子才救了你呢,你可不能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呀。”
她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
谭德佑将她拉去一旁,见四下无人,嘿嘿笑了一声,这才压低声音道,“七朵,你就别狡辩了,那日你去后院找温公子,你们二人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什么话?不对呀,五叔你当时不是还晕迷着没醒嘛,怎能听见我们说话呢?”七朵不解的问。
谭德佑抓了抓脑袋,说,“我那时刚醒过来,头还是有些晕晕沉沉的,正想好好睡一会儿时,就听到了你们二人的说话声。我发现在温公子的心中,你的份量还真不轻呢,救不救韩超他们全凭你一句话。”
七朵脑子里嗡的一声,做梦也不会想到当时与温修宜说的话会被人偷听了去。
当时谭德佑躺在那儿晕迷不醒,以为他是没意识的啊。
不过,十分万幸的是,她当时并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更没有与温修宜二人用前世的身份对话,否则,她和温修宜可能会被人当做妖怪抓起来,然后用火烧了吧。
“五叔,你听茬了,对了,这些话你没告诉别人吧?”七朵淡淡的应着,不能太过激,否则会让谭德佑更加怀疑的。
谭德佑摇摇头,“看在温公子救我一命的份上,这种话,我当然得瞒着啊。”
七朵认真的点头,“嗯,温公子可是咱们谭家的救命恩人,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了出去,不但会惹人笑话,也会让温公子不高兴的。五叔,你说是不是?”
谭德佑点点头,“放心吧,我可不是那长舌妇,你以为我喜欢传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嘛。对了,七朵,你快告诉我,你与温公子到底是怎么相识的,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呀?”
他忽然又八卦起来。
七朵斜了他一眼,“五叔,你可是我五叔嗳,是我的长辈呢,怎么好好问这话。我去忙了!”
然后不去理他,飞快离开这儿去帮忙。
“切,不说就不说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谭德佑对着七朵的背影挥挥手,然后又低声嘀咕着,“不过,听温公子当时与七丫头说话那口气,真的好亲切好温和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五叔,你一人在这儿发啥愣呢。”三郎清朗的声音传来。
谭德佑转身,冲迎面而来的三郎摆手,“没事。”
三郎走近,一把搂了他的肩膀,“走,快开席了。”
叔侄二人说笑着离开。
客人们被安排就座,之前挤在三桃屋里说话的小娘子妇人们都出了厢房,走向各自的位置,与左右相邻的人说说笑笑着。
菜一道道如流水般被端了上来,院子里欢声笑语着。
席开一半时,五杏捂着后脑勺,满面惊慌之色的从三桃房间里跑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去找杨氏。
杨氏正好来后院,想检查一下三桃要穿戴的首饰和喜服,看可有差池。
“死丫头,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杨氏一把位住小跑着的五杏,低声斥着,并四下看了看,幸好客人们都在前院吃酒,无外人看见这一幕。
“娘,二姐不见了。”五杏带着哭腔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