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徐氏,“娘,不是说要给六郎寻个小厮嘛,桂荣姨在县里待的时间久,咱们问问桂荣姨吧。”
“对对,我都差点儿将这大事给忘了。”徐氏轻拍了额头,看向康夫人,“桂荣姐,我们现在是两眼一抹黑,不知您可有认识的人牙子?”
“六郎这是要进书院读书吗?”康夫人温声问,这是她能想到的找小厮的原因,不然在家里有父母和姐姐照顾着,哪儿还用得着小厮。
“是啊,我们是想让六郎进书院识几个字,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往后这个家可要他来撑呢。以前他身子不好,给耽搁了,现在有好机会可以进书院,就想着让他去。”徐氏轻叹一口气,说了缘由。
康夫人和善的笑,轻轻拍着徐氏的手,“明秀,这是大好事,六郎我瞧着是个聪明的,说不定将来会有大出息。人牙子我认识一个,姓金,手下的人教得很好,我家的下人都是从她买来的,用得很顺手。你要是需要的话,到时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她。”
“嗳,这样最好,六郎毕竟年纪小。我就想找个可靠的好孩子跟在后面照顾。桂荣姐。那这事又要劳烦您了。那我们明日过去。”徐氏高兴的点头。
康夫人连声称好。
这件事算了定了下来。
几人又话了几句家常后,康夫人说家中还有事儿,无法留下来吃饭,与康进等人坐了马车离开,并带了二百斤藕过去帮忙卖。
在离开之前,七朵告诉了康夫人保存藕的方法。
谭德金在吃午饭前赶了回来,告诉七朵所有的藕都按地址送了过去,并收了银子。
而且其中还有三户人家让他过两天再送一百斤过去。
七朵很高兴。这是回头客啊,要是做得很,也许能发展成为固定客户群。
徐氏也说了康夫人带康进来买藕一事。
谭德金忍不住又将康进夸了夸,上回康进救他一事,他十分感激,一直记在心里。
六桔也跟着叽叽喳喳对徐氏说,“娘,上回您是没瞧见啊,康大哥好厉害的,一人能打好几个呢。将那群混蛋打得人仰马翻的,真是过瘾。”
徐氏面色立马沉了下来。“德金,你骗我?”
那天在康家,谭德金认出康进,众人不免好奇他们是如何认识的。
谭德金并不想让徐氏得知事情的全过程,怕自己往后出门时她会担忧,他就说是一辆马车惊了要撞过来,幸好康进及时出手,将六郎和六桔二人拉开。
康进听他这样说,自然不会揭穿。
私底下,谭德金对康进说了自己找借口的原因,康进了然,同时对谭德金的印象更深,没想到看着很粗的一个汉子,心思会如此细密贴心,自己受了委屈不但不说,反过来担心妻子担忧。
谭德金后来去春风得意楼接七朵时,也对她说了,让她莫当着徐氏的面将上回的事揭出来。
七朵知道,可六桔不知呀。
上回七朵只是对六桔说康进的身份,但忘了叮嘱莫在徐氏面前多言。
所以说啊,这说一个谎就得用一百个谎去圆,否则,一不小心就露了馅。
幸好,谭德金上回那是善意的谎言,不是欺骗。
谭德金无奈的看了眼六桔,然后说了上回事情的经过。
徐氏听了后眼睛一红,抹了抹眼角,点向七朵、六桔和六郎三人,“你们三个也是孬子,什么事儿都听你爹,这种事回来后都瞒着我,是不是非要等着出点什么事才对我说呀?”
七朵嘴一抿,上前拉了徐氏的手,柔声道,“娘,爹不让我们说,那还不是怕您担心嘛。娘您想想啊,事情都已发生了,告诉您也没用啊,那只是让您白担心,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还不如不说。所以啊,娘,您不但不能生爹的气,应该还要高兴呀。”
“你这丫头,我气都气死了,还高兴呢,从哪儿高兴得起来?”徐氏瞪了眼七朵,面上满是怒容。
说是怒,其实更多的是担心。
七朵与谭德金刚开始出去做生意时,她只是担心七朵会不会被人欺负了。
后来七朵出去的次数多了,又见七朵这般精明能干,知道她不会吃亏,这颗心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而且七朵又是报喜不报忧,每次只是对她说生意成功时的喜悦,然后将银子交给她,从来没说过遇到的挫折和不愉快。
七朵的笑容和自信感染了她,让她认为七朵他们在外面一帆风顺。
现在听谭德金说了这事,她这心顿生羞愧,认为是自己这做妻子做母亲的未尽到责任,才让丈夫和儿女受委屈。
七朵看了眼谭德金,然后笑着对徐氏眨眨眼睛,调皮的说,“娘,您当然应该高兴啊,高兴有爹这样好的夫君,处处为您着想,多幸福啊。”
六桔与二霞都掩嘴笑了起来。
徐氏则面一红,伸手点了点七朵的额头,啐,“七朵,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才黄豆大点儿年纪,懂什么呀,这话都是听谁说的呢,也不害臊。”
徐氏这一佯骂,屋子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六桔看着七朵吐吐舌头,长吁一口气,“真没想到,徐少东家这样好的人,会有那样坏的表弟,长得倒人模狗样,徐少东家的名声都被他坏光啦。”
徐乐面色顿时又是一肃,“那表弟多大年纪?长得什么模样?”
手中的帕子紧紧捏起,眸底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紧张之色。
心更是紧紧的揪起。
“十五六岁吧,生得十分俊美,快及得上温公子了。”七朵应,娘问这个做什么?
“叫什么名字?”徐氏的声音已经有些哆嗦,眼睛里隐有泪花在闪烁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