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朵和韩和林客气的寒喧几句,分了宾主坐下。
年叔让小伙计端来茶水和糕点。
“七姑娘,请喝茶吃点心。”年叔热情的招呼七朵享用。
七朵早饭只匆匆喝了些粥,干了一上午活,真是又累又饿。这香喷喷的精致小点,真是雪中送炭。
“多谢年叔。”七朵笑着向年叔真诚道谢,不客气的拿起一块莲蓉糕,细细品尝了起来。
韩和林不开口之前,她绝不会问他找自己何事。
她不急,韩和林却着急,可也不表现,面争平静,温和一笑后,说道,“七姑娘这几日很忙啊。”
话起家常来。
七朵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姓什么,只说了名字。
年叔和韩和林看她的名,猜她在家应该行七,因此呼一句‘七姑娘’,算是很看重,不轻视。
“是呀,地里有很多活儿要忙,韩掌柜近来生意十分红火兴隆吧。”七朵轻拭了下唇角的点心屑,也笑着答。
“呵呵,借七姑娘的吉言,生意还过得去。”韩和林笑得憨厚。
但七朵能看见他眸底像狐狸般的笑容。
做生意的,有几个不精明,不奸诈,不有句俗话叫‘无奸不商’嘛。
“真好,恭喜韩掌柜日进斗金啊。”七朵笑着道,继续喝茶吃点心。
大哥有话就快说吧,别憋着,很伤身体的。
韩和林也轻抿一口茶,眉毛轻拧了下。
他在斟酌言辞,看用什么样的方法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让七朵能欣然接受,却又不会提出额外的条件。
谭德金已将河蛤过完称。并领了银子过来。
年叔招呼他坐下,同样让他喝茶吃点心。
谭德金喝了几口茶。却无法像七朵那样坦然吃点心,只是端正的坐着,不知韩和林找七朵所为何事。
“咳!”韩和林掩嘴清了清嗓子,看向七朵,说道,“七姑娘,从村里来镇上卖东西,很辛苦吧?”
七朵笑着应,“嗯。是有些辛苦,但看着自己的劳动果实变成银子,很开心,再苦再累也愿意。”
年叔看了眼韩和林,轻轻笑了下。
韩和林也笑了,只是笑容有些泛苦。
他这样问,本想听听七朵的抱怨,说卖东西怎样辛苦,如何如何不容易。在这时,他就可以水到渠成的说自己有办法让她不这样辛苦,事情必成。
谁料到七朵这样回答,让他的小小算计落空。
七朵起身站了起来。向韩和林和年叔笑着道,“韩掌柜,年叔。多谢您们的茶水和点心,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了,迟了家人会担心的。”
她心里有些小鄙视韩和林。一个大男人说话吞吞吐吐,有话直接说出来大家商量就是。你以为这样拐弯抹角能让姑娘我妥协嘛,门儿都没。
她有着自己的坚持,决不会轻易放弃。
年叔忙对韩和林使眼色,有些着急。
“七姑娘,请稍等,我们东家有要事与你商量。”年叔笑着起身留客。
“啊,有要事,我还以为韩掌柜只是与我话家常呢。
我想着韩掌柜时间宝贵,不敢耽搁,所以就急着要走。”七朵故作惊诧的说。
韩和林面上一红,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正色道,“七姑娘,请坐,我的确有事要与你商量。”
七朵见他如此,也不再多说,轻轻点头,“韩掌柜,我性子直,也急,不喜欢与人拐变抹角,您有事请吩咐,万事好商量。”
年叔就使劲的看韩和林,眼睛里有着‘我说得对吧’的意思。
韩和林微尴尬的端着杯子又喝了口茶,说道,“七姑娘,不知你的河蛤除了卖给我悦客来外,可还卖往他处?”
果然是这事!
七朵唇角微翘,在心中会心一笑,说道,“韩掌柜,不瞒您说,我没太多的时间,暂时只做了您悦客来一家生意。”
当韩和林面露喜色时,她又立马接着道,“不过,昨日去县里,我遇见春风得意楼的徐少东家,他对河蛤也十分有兴趣,让我这两日送些过去。”
“什么,你认识徐佑轩?”韩和林立马反问,喜色消失。
七朵点头,“嗯,与徐少东家也做过两次生意,只不过县城离我们村子远了点儿,所以去得少。”
韩和林见七朵面色镇定如常,不似说谎,这下再也无法淡定了。
悦客来本是桐林县最好的酒楼,自去年春风得意楼开始经营后,悦客来生意受了很大影响。
为此,韩和林父亲十分焦虑,曾开家庭会议说了,哪个儿子有能力将悦客来继续保持桐林县酒楼业老大的位置,这个家,将由谁来担当。
韩父的话对韩和林来说十分有诱惑力,韩家家主的位置,可是人人都垂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