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司瑾年的态度,根本没有想象中迫切热烈,反倒理智到冷漠。
傅耀承鼻孔哼气,“看来这一趟,我不该来?”
怕老爷子动气,傅南星立马撒娇,“爷爷,您不是来给我过生日的嘛,礼物呢?就算来探病,也要有礼物的,别说您是空着手来的!”
傅耀承疼这个孙女没得说,傅知亦都得靠边站。
几句话哄得他心里舒坦,连连拍着她的手笑道:“有有有,让赵管家拿进来,那么大一捧海洋之歌,半个月前就从德国发出了,正好赶上你生日到。”
傅南星:“海洋之歌娇贵,若保养不得宜,这蓝色看上去就不正了…多谢爷爷,这是我今年生日收到的第一束玫瑰!”
“第一束?”
傅南星挽着老爷子的手臂,头靠在老爷子肩膀上,眼睛却看着司瑾年,“爷爷,您知道凌江城最美的海洋之歌都在哪里吗?”
“嗯?”
“在四季云顶,依山而建的玻璃花房内,一年四季都绽放着蓝色的海洋,美极了!我想,做成花束的玫瑰花捧在手里有什么意思,和相爱的人牵手躺在花海里,才是真正的浪漫呢!”
“这么说,你已经有幸体会过这种浪漫了?”
傅南星笑而不语,老爷子多了几分揣测。
虽然司瑾年被架在这里十分不舒服,可当着一众长辈也没有发作,“既然傅老先生来了凌江城,约个时间我做东,请您吃顿便饭。”
“好啊,等囡囡身体好了,叫上令堂一起吧!”
司瑾年与母亲关系不好,傅南星是知道的。
此刻的她只好打个圆场,“爷爷,一切还需从长计议。您一路过来也疲乏了,我让知亦送您回我的公寓好好休息一下。”
“不必,爷爷就在医院陪你,等司先生忙完工作接了爷爷的手,爷爷再回你公寓不迟!”
姜还是老的辣,傅老爷子的几句话打压得司瑾年憋屈压抑,愣是字字不提男朋友,可字字提醒他应尽的义务。
司瑾年只好借口工作事忙匆匆离开了这里,大冬天的,在车外抽了一地的烟头儿!
叶尧没敢问,冻得嘶嘶哈哈,就陪他家司总在雪地里站了半个小时。
最后,司瑾年将最后一根烟头儿往地上一撇,用脚碾灭火星儿,“让白穆骁到南风见我,现在。”
*
好巧不巧,在露台睡了一夜的司苒鼻塞头痛,去市医院开药的时候,恰巧在女卫生间的隔间里,碰到了宁萧被一个男人死死掐着脖子抵在墙上…
司苒倒吸一口凉气,当时什么都没想,随手抄起手边的拖布杆,照着男人的后脑勺猛打,随后拉起宁萧手臂往外狂奔,边跑边大声呼喊“小六”。
身后凶神恶煞、穷追不舍的男人,在见到小六那张冷面阎王脸奔他而来,本能地顿住脚步转身向后。
气喘吁吁的宁萧一把拉住意欲追赶的小六,气若游丝般地说了句“算了”。
她面如死灰,双目猩红,全然没了以前那股高傲的精气神儿。
司苒担忧,扶她坐在空旷走廊的长椅上,从包里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她额头上的细密汗珠,“怎么了?”
宁萧没想隐瞒,努力挤出一抹苦笑,指了一下刚才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淡淡道:“高利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