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许清昀已经在皇帝的棺椁前祭天登基了。
这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顺理成章地全金陵的百姓都有些兴奋和激动。
百姓们总是这样的,老皇帝驾崩,他们的哀恸是真的,可新皇登基,他们的喜悦也是真的。
很自如地将这两种情绪切换,除了还在国丧期内,筵饮婚嫁都停了,其余的,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改变。
相反完全不同的则是西北整个局势。
第一个昏过去的就是束松。
随着皇帝驾崩的讣告传来的,还有快马宣他回京的旨意。
他很清楚这旨意意味着什么。
先皇想打,不代表新皇也想打啊!
更何况新皇已经把那位西梁国国王的外孙女册封为后了,这几乎就是再明显不过的一个讯号了,他心中谈和的意向是明显大于战争的。
那他怎么办!
这些日子和西梁的刀兵抗拒又算什么?
即便新皇帝不可能拿他怎么样,可是他的宏图伟业呢,要怎么实现?
因此束松听到消息的时候,就一个没忍住,翻白眼昏了过去。
倒是和他相比,西北的百姓有些欢欣,都这么长时间了,朝廷没有拿出个妥当的议和章程来,西梁那里似乎也很有耐心,到底是打还是和呢?
谁都看不懂。
但是束松被召回朝,这就是新皇给百姓最大的定心药了,这位一来就想要打仗的将领被召回去,他们只会乐得拍手鼓掌,丝毫没有半点舍不得。
与此同时,已经被下了牢狱的谢邈也听到了这个让他不再心存任何希望的消息。
就好像心里头一直记挂着的火苗,一瞬间被扑灭了。
他在狱中朗声笑起来,笑得癫狂。
他就这样着了他们的道!
言霄,好,好得很,他竟然能够争取到太子,太子也好得很,他竟然会选择把自己做这个大人情送给言霄。
皇上知道吗?皇上知道他儿子是个这样的人吗!
狱卒啐了一口:“疯了不成,笑什么!”
谢邈哑着嗓子问他,“是太子殿下登基吗?”
狱卒冷笑,“问的什么鬼话,先皇只有这一位儿子,不然谁登基,你吗?呸!还镇国公!”
狱卒也都很势利,束松早就交代过,这家伙不要让他有好果子吃。
听说犯了几桩大事了,追杀抚南王言奕的独子,意图潜入抚南王宅邸行刺,甚至他们大人先前被行刺似乎也是他做的!
真可以啊。
听说还是皇上的得力心腹呢,狱卒都不信皇上会下令让他做这些事。
瞧他能的,还心腹呢!
这么多天了,根本没一个人想到他。
不过连条皇上的狗都算不上。
由此狱卒们对谢邈更加不屑。
谢邈心中冰寒,他的人最后一击也失败了,他是彻底地输了……
他唯一赖以指望的皇上驾崩后,还会有什么人来搭救自己……
再也没有了。
言霄已经和新皇达成协议,那么他,就必然会成为新皇送给言霄的见面礼。
谢邈又笑起来,他所做的一切努力有什么用呢?
他用刀枪剑雨,用鲜血,用左手换来的地位和荣耀,就是这样不堪一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