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邈按照许清昀的吩咐,找到了那位曾经给皇帝配制丹药的何道长的师兄,姓江。
江老道当夜就被送进了宫。
谢邈虽然自己不大相信这些寻仙问道的东西,可是他觉得皇帝父子倒是挺相信的。
“有劳镇国公了。”许清昀在下朝后又向谢邈道谢。
“眼看天又要冷起来,父皇的咳疾怕是只重不轻,这时候能找到江道长,实在是……你实在是大功一件啊。”
谢邈看着他的神情,话到嘴里又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能这么快找到这个姓江的老道士,他可没有那个本事。
是白旭找到的。
白家如今受命于皇上,他说不说也是一样的,皇上心知肚明即可。
“太子殿下言重了,这是卑职分内之事。”
许清昀显得很高兴,还封了赏赐去镇国公府。
谢邈却不知为何觉得心情有些沉重,回到府里的时候,柳昶给他报告了一件事,他当即就往正院去找苏容锦。
苏容锦正在挑绣娘送上来的,入冬后衣服上要缝的花样。
谢邈黑着脸,大踏步进来,把屋里的人都叫出去了。
“国公爷怎么了?”苏容锦放下手中的活。
“怎么了……”谢邈冷冷地看着她:“你倒背着我一副好算计,打量我这些日子事忙,管不得这府里诸事对吧?”
苏容锦说道:“国公爷忙于正事,您可瞧瞧,这府里的一应家事,妾身可是有哪里打点地不好,惹得您可以说嘴?”
这话倒是没错,连谢邈都挑不出错处来。
她是个很聪明很能干的女人,家务打理地妥妥当当,下人们井井有条,妻贤家祸少,他如今就算好几日不回府也不用担心家里会出什么乱子。
这一点他对苏容锦相当满意。
可是……
她有时候太自作聪明了。
谢邈冷哼一声,“你把薛栖牵扯进你和苏容意的斗法?”
苏容锦对这样的质问没什么慌乱,仿佛早就准备好了。
“我和她的斗法?我这么做仅仅是因为我们姐妹的不和吗,国公爷,您把我看做什么了?”苏容锦蹙着细眉,平心静气道:
“您心里有事儿,从来不和妾身这个做妻子的说,无妨,您觉得我不配知道,但是我总有眼睛总有耳朵吧,我会看会想,我嫁给您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拿娘家的事,自己的事烦过您?从来没有!我不求您可以时时顾及我,但是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我的娘家,需要我的一点点帮衬这难道是件十恶不赦的事?”
她带着两分讥诮地看着谢邈。
他可真的是个很自私的人。
“意姐儿她,是个什么人物您不会不清楚,她对于言霄的意义有多重大您也不是不清楚,在这个当口,她是苏家的出嫁女,她需要和苏家站在同一阵线,一旦发生些什么……”
“闭嘴!”谢邈忍无可忍,“你懂什么?后宅妇人,也敢揣度朝堂大事!你还猜到了什么,啊?继续说啊!你也太小看言霄,小看苏容意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对我,大概心中有许多不平之气,但是这世上的人,也不是尽像你想象的那么蠢,你这样做,除了打草惊蛇,还能有什么用,言霄和言奕会在乎一个小小的薛栖吗?”
他的目光冰冷寒凉。
苏容锦心里一惊,“他们不在乎,可是苏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