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意无视他的调侃,“我也不过是随意揣测。”
言霄却很佩服她在这方面的细心。
“作为诗礼传家的大家闺秀长大,她心中最爱重的,大概也只是家人孩子……或许……”他头一偏,“还会是情郎。”
苏容意猛然一抬头,撞进他黑黝黝的眼睛里,只觉得他的眼睛有话要说。
可是言霄很快转过头。
苏容意这才发现,从认识他到现在,他好像又长高了些。
“毕竟对方是杨妃娘娘,这样的推断还是太过武断了。”言霄拍拍自己的脑门,感叹道。
他们两个人,对于“猜”这件事上来说,胆子都是出奇地大。
苏容意没有怪他胡说八道,反而说:“有可能。”
言霄略带惊讶。
苏容意想到了杨妃常年不离身的,挂在身上的玉佩。
“杨妃娘娘有一块挂在身上不离的玉佩,连睡觉也不解下。”
“那东西有异处?”言霄问。
“不,”苏容意否认,“我只是觉得,它佩戴在杨妃娘娘身上,十分地不协调……”
言霄沉眉,“如果一个人身上有极不协调之处,多数不会是偶然。”
宫妃贵妇,最重仪表形象,就是寻常衣裙,颜色也都是舒适和谐的,胡乱穿着是大忌,也是礼教疏失。
对于女子来说,仪容仪表,从来就不是小事。
苏容意低眸,低头想着什么。言霄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没有佩戴很多首饰,却很好看。
苏容意抬起起脸,眼神熠熠发光,一时间这眼神灼得对面的人有些手足无措,好似刚才他在想什么被人抓了个现行似的。
他只能握拳轻咳了一声。
“我想到了,宫女说那是玉佩,但是挂在娘娘脖子里的,却是一根金线。”
所以她第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了,还觉得十分奇怪。
与杨妃整个人温润朴素的气质截然相反。
言霄也正经起来:“玉性温和,本不该配金线用,这里头确实有猫腻。”
什么东西能让她几十年不离身,还是这样一件很突兀的饰品。
那么极有可能,就是言霄口中所谓的那个“情郎”送给她的。
两人都舒了口气。
言霄突然笑了一下,“一个人时常有想不明白的东西,两个人果然就容易多了。”
苏容意却没有他语气中的闲适自得,“只是有了方向,求证起来恐怕……”
言霄摆摆手,“证据不是最重要的,我们又不是审案的老爷,这件事,或许会让接下来的事更明确……”
苏容意心中,已经大致有了脉络,她知道,言霄,也是一样。
这不会只是杨妃一个人的过去,和她一个人的故事……
(未完待续。)